一指,笑道:“既然今年的中秋佳节要凭借猎物数目定赏罚,便总要有场赛事。你三人各带一队侍卫午时出发,巳时回到此处计算所获,如此三日,尚可称得公平罢?”
承启还未答话,旁边的承康抢先笑道:“这方法公平自然是公平的,只是依儿臣所见,这侍卫猎队中有犬猎有鹰猎,似乎鹰猎的要讨些便宜?”
承启笑道:“三弟却想岔了,父皇口中说是比围猎,心里却未必把胜负看得如何重要,本意应是考较我兄弟的弓马。犬猎与鹰猎说到底不过是方法,输赢还要看各自本领的。”
承康被他说的一阵喏喏,又抬眼看看文宗面上似是微笑赞同便闭了嘴。文宗将他兄弟二人打量了一番,忽又想到一事,奇道:“走了这半日,怎么不见煦儿跟上来?”
这却把承启与承康都问住了,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承煦为何今日一直没有出现,倒是常在文宗身边伺候的太监蓝震元听到文宗发问,颠颠的催马凑上前来细声细气的回禀道:“回皇上,今儿上午兰薰阁那边有人来传话儿,说萧妃娘娘近来身子不爽利,礼国公心里担心,听到信儿就拍马回去了,就忘了向您禀报。”
他与萧妃素来沆瀣一气互相声援,且兰薰阁来人后承煦回去亦是确有其事,眼下见文宗问起倒也不怕有人拆穿,便忙凑上前来替承煦遮掩。
承启听得原委后并未说什么,只是笑了一笑。承康见承启不接话也不愿开口。文宗却因为乍听到萧妃生病,无意间触动了他的心事,又想到最近确实太过冷落她一时心中不禁升起一番愧意,承煦的事倒不好追究了,只皱了皱眉头便算作罢,承启与承康的反应他却没有太放在心上。
见文宗犹自沉吟不语,承启心里微微一琢磨已猜到八分,他有意要将文宗的思绪从萧妃身上牵回来,便故意抬头望了望天,笑道:“横竖有三天时间,今日不过小试牛刀。此时已近午时,依儿臣浅见不如我与三弟先行一步,待四弟赶过来再罚他也便是了。”
文宗想了一想,也觉得承启说的颇有道理,终不好因为承煦一人扫了诸人的兴致,便点点头道:“便依皇儿所言。”
承启得了文宗首肯,更觉高兴。他四下环视,见后面跟着的众猎手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父子三人等待吩咐,显见得刚才的对话已经被他们听走了大半,士气多少有些低迷。他也不多作计较,径自拍马上前高声喝道:“围猎比赛已开始!有哪些好手愿随我前往?”
他是太子,因着以前选拔侍卫的事在羽林军中威信本来就高,今天又是一副英姿飒爽自信满满的模样,倒真是未曾比便胜三分了。当下便有一大半猎手轰然应诺,似乎人人都是围猎的行家里手。亦有牵着猎犬架着鹰的饲卫在边上看到太子这边实力仿佛更强些心中犹豫,他们这些人全凭围猎本事升官进爵,谁也不愿意加入到弱队里,丢了面子事小阻了前程事大。这么一想,便有些犬猎手与鹰猎手亦蠢蠢欲动打算跟着承启,只是碍于文宗与承康在场不好公然加入罢了。
承启见此招果然奏效,当下心中暗喜。他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人都可以被他带走,本着做戏要做足的原则,承启回过身子向文宗笑道:“不愧是我建宁朝的英雄男儿,没有一个畏缩不前的。只是虽名为比赛,到底是我们自家兄弟之间游戏,亦不应太认真,儿臣便带四十人足矣。”
承康放眼望望,全部猎手大约一总百余人,他心里暗骂承启可恶——带走四十人,剩下的这六七十人难道要自己与父皇平分?可恨他便宜占了,好话还都是他说——心里虽这么想话却不肯直说,见承启停口便忙笑道:“既然如此,臣弟也带四十人!免得二哥到时候输了又说带的人少了不公平。”
承启哈哈大笑:“我岂是你?一贯爱耍无赖!”也不去理承康,只在那些侍卫中随意挑了四十人,向文宗遥遥行了一礼,策马率先进林中去了。
承康仔细看他挑出来的人,承启虽然貌似随意,但选的猎手无一不身高腿长,显见得都是马术腕力强于其余诸人的,另有犬猎鹰猎若干。他心里立时便明白这个二哥对这次围猎赛的胜负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是无比在意。承康心中一盘算,知道如果此次胜了也只是得个虚名儿,以后再想从承启手里捞好处就难了,倒不如这次做个人情给足他这面子。主意拿定,承康便更加随意的选了四十人,依样向文宗行了礼,也随着入林中去了。
待到彻底消失在文宗与承康的视线中后,王淳便拍马追了上来。这是他与承启早就商量好的计策——仗着这次围猎人人猎装,混在诸猎手中跟着一同过来——承启对其它人始终是不放心的,王淳与其说是他的“对策”,倒不如说是他自卫的武器,只是这心思却不好让王淳知道,便以“对策”为借口找个由头安他的心。
对于能猎杀多少猎物承启并不在意,反正有其他人在,不必劳烦他这位太子殿下亲自上阵满手血腥。眼看着猎手们都兴奋的又是放狗又是放鹰,承启反而勒住了马——刚刚这一通英姿飒爽的飞驰已经是他能做出来的极限,眼下大腿根被颠得生疼,若不是顾忌着众猎手,承启已是一刻也不愿在马上坐着了。
王淳见他放缓马速倒奇怪起来,他与承康是想到了一处,都以为承启对这次围猎的胜出势在必得,见他如此便追上来好心安慰道:“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