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两个字写了一遍又一遍。
最开始是他捉着他一起写,慢慢的不知何时承启便松开手,只是立在一旁双目含笑,看着王淳坐在那里将这两个字写满了整张白纸。待到再无一处可以下笔的时候,王淳抬起头,刚想问承启另要一张纸,还未开口,那嘴唇便不由分说直接压了下来。
夹着毛笔的右手手指早已麻木,笔挂在两个指头间怎么也松不开,王淳又怕墨渍染了太子殿下的衣服,又怕二人一同栽到地上磕坏了太子殿下的脑袋,又要勉强应付那突如其来的温柔亲吻,一时间竟是手忙脚乱。
承启慢慢离开他的唇,眼睛早已蒙上一层霭霭的□。
“用心些。”依旧是话音儿里带着笑,却是不一般的撩人。
“哦。”王淳傻傻的答道。右手好像已不再麻木,他甩甩手,将那支名贵的紫霜毫甩到地上,终于腾出手来揽住承启的腰,把他拉进自己的怀中。抱紧了扶稳了,一切安全了,这才低下头去轻轻亲吻这个他爱了许久的人。
“用心些。”怀里的人在他身上蹭了蹭,似乎仍旧不满。
怎么用心?如何用心?
腰带解了,衫子脱了,一条白色绸裤也被扯下大半。椅子实在太窄,更何况还架着两个人,王淳用心的过程中早已觉得手臂行动多有不便,眼下又听到这抱怨。他索性站起身来将承启扛上肩头,全不顾那身上半挂着绸裤衣衫大敞的太子殿下又掐又咬的奋力挣扎,将他带到了里间的床榻上。
心无旁骛了方可用心。
碍事的绸裤也扯下了,太子殿下赤条条的被他压在身下,胸膛正因为刚才的挣扎一起一伏不住喘息。王淳忽然感到一阵满足,他低下头亲亲他的嘴唇耳朵,正准备脱下自己的衣服好好用心,解裤带的手却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躺在他身下的人媚眼如丝□高涨:“明日便要围猎比赛,我的弓马你知道,要赢承康承煦没什么可能,你是我对付他们俩的‘对策’,今夜万不可耗了体力。”
“对策”登时呆如木鸡。
这一夜,承启体力几乎耗尽,躺在王淳怀里呼吸均匀。
王淳抱着他睡得五味陈杂,如此听话如此乖巧如此随他恣意摆弄,一切完美却加了个大前提——只能看不能吃。
yù_wàng这东西,起来了哪就那么好下去?
他偷偷伸手,却在半途中被另一只手截住,怀里的人眼皮儿都没抬,低声命令道:“睡觉。”
只能睡觉。
片刻后,太子殿下翻了个身,脸贴在王淳宽厚的胸膛上,嘴唇微微开合似是梦呓:“帮我赢了他们,就连今夜的一起补给你……”
37.林暗草惊风
--a;
中午时分。
端睿破天荒的没有做假小子打扮,反而换上了一条浅粉色的纱裙。她先是在兰薰阁门口探了探头,鬼头鬼脑的听了听四周的动静,然后趁着四下无人飞快的溜进殿门,又蹑手蹑脚的绕过门口倦得打盹的太监,终于藏到一处假山石后,发现无人察觉自己溜了进来,这才出了一口长气。
如此没规矩的事却也不能怪她。端睿有些哀怨的望了望离假山石还有十余步远的九转回廊,要怪也该怪那个不通情理的二哥和滑头的三哥。围猎的事情承启怎么也不肯同意她趁乱跟去,她眼看事情就要无望只得去找承康帮忙,谁知承康脸上虽然笑嘻嘻的,口径却好似与承启商量好一般,也是绕来绕去都是不行,反将她唠叨了一番。想起此事,端睿无奈的叹口气,那俩人果然是一母所生,连教训的口吻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无奈之下她只得来找承煦帮忙。四哥承煦一向住在宫外,个没什么主意的人,几句话便可唬住他。只是听说娶了亲后便神龙见首不见尾,端睿下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到承煦今天会来兰薰阁向萧妃娘娘请安。虽说萧妃娘娘是个名副其实的笑面狐狸,但围猎的诱惑似乎要更大一些。反复比较多时,端睿终于拿定了主意,准备埋伏在这里堵承煦一个正着。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隐约约的还伴着说话的声音。端睿心中暗喜,偷偷从假山石的缝隙中向外面窥去,果然见到承煦正大踏步的往外走,她心里高兴,忍不住就要冲出去打个招呼,却被后面追上来的那个身影生生吓的将身子缩了回去。
“你往哪里去?!”声音又尖又急,竟是一贯优雅的萧妃娘娘。
端睿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吓得身体紧紧贴在假山石上,一面又忍不住好奇,要仔细听听她母子二人说些什么。
“还能去哪?”说话的却是承煦,与萧妃的急促相比,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娘,这是谋逆啊!”
“孽障!”清脆的一个巴掌抽到了承煦脸上,打得他身子一歪,萧妃柳眉倒竖,口气竟有些气急败坏,“我这样都是为了谁?他只要在这位子上一天就绝没有你的出头之日!这正是天赐的大好机会,你……你这个没胆子的孽障!”
那声巴掌吓得端睿一缩头,她此时已知道自己听到了了不得的事,心里又惊又怕,身子紧紧的贴着假山石,一手拼命捂住嘴巴不令自己发出声音。好在二人谈话声虽越来越近,却显然都没想到假山石后还藏着一个人,言语间更不甚避讳,她在石后藏着,倒比先前听得更清楚了。
“娘,你放手吧。”承煦破天荒的没有在乎这挨了的一巴掌,反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刺杀太子,这是谋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