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校长,我来问一问,上次系里送上来的那份开除通知书,不知道你盖章了没有?”江冠玉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脸色平静地问。
这个时候他已做出了选择,决定先顾自己的面子再说。
如果面子丢了,以后想找回就难了,他在戏剧学院就会成为一个笑话,这是自尊心极强的他,无法忍受的。
“你说的是那个开除表演戏大一新生陈蓉那个吧?”丁校长笑着问。
这个通知送上来几天了,他拖着一直没有处理。并不是不了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真相早通过他的助理,搞清楚了。也不是可惜一个大一新生的前途,他唯一的顾虑的是,这件事情引起的后果。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如果这件事传出去,肯定是一件丑闻,所以他希望把这件事压一压,或许江冠玉冷静下来之后,会放弃这个行动。
“是的,丁校长。”江冠玉对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校长,内心里并没有多少敬畏,总觉得这就些人像君子剑岳不群,说起来大道理一大堆,其实内心并没有他表现得那样光明正大。
“你确定了吗?”丁校长又问了一句。“通知发下去之后,就很难收回了。”
“我不管了,这个陈蓉如果不把她开除,我咽不下这口气。”江冠玉想起刚陈蓉嚣张的态度,心里的怒火又勾起来了。
“那好吧。”丁校长从文件夹里拿出那张开除通知书,摊在办公桌上,打开抽屉取出公章,呵了一口气,重重地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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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久胜回到电脑前,还没想好接下来做什么,黄品章已敲门进来,脸上依然挂着热情地笑容。
“黄叔,麻烦你了。”夏久胜站起来迎上去,看到黄品章脸上的笑容,知道他刚才出去,事情肯定办得很顺利,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夏少客气了。”黄品章坐下来,并没有居功的意思。
刚才他打电话找人了解情况,听说那个老师的后台,只是徐河区的一个副区长后,心里安心了不少。副区长,在老百姓眼里,也许是权势熏天了,可是对赵家的人来说,这只是芝麻大的小官。
前几天他刚跟徐河区的周区长,因为一些公事打过交道,所以交换了电话号码,他感觉得到周区长的结交之心,这个时候也没有客气,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跟周区长说了。
周区长听完后,心中暗喜,那个副区长在这个位置有些久了,铁杆手下不少,他这个新调来的区长,有时候还被他联合下面的人掣肘,现在有这个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他马上叫秘书召开区长办公会,将最近要做的一些事,与大家商量了一下,最后将江冠玉的事提了出来,话里有话地提醒大家,要管好家里的人,免得他们仗势欺人,给自己抹黑。
周区长在说谁?在座的人都清楚。所以大家的目光都望向江冠玉的舅舅。江冠玉的舅舅被上司莫名其妙羞辱了一顿,气得暗里吐血,可是有这个奇葩外甥在,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开完会后,打电话警告了他一番。
黄品章把他的办事经过,简单跟夏久胜讲了一遍,让他安心。夏久胜听说黄叔找的人是本地区的区长,暗暗咋舌,没想到黄叔一个助理,路子就这么野。
对赵家的权势,又了新的理解。古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看来此言非虚。
又高兴表妹的事终于顺利解决,自己也可以安心回家了。
夏久胜站起来,向黄叔道了谢,并跟他告别。
家里爸爸还躺着,只有妈妈一个人在,他不放心。
听夏久胜说要回家,黄叔也没有挽留,他现在也看出来了,夏久胜的家境或许很一般,可能回家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刚打开门,夏久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一看号码是表妹的,以为对方知道了结果,来向他道谢,高兴地按下接听键。
自己就要回去,顺便也跟她说了,省了自己再打一次电话。
夏久胜向送出来的黄叔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将手机放到耳边,刚说了一声喂,就听到表妹的嚎啕大哭声。
“怎么了?陈蓉。”夏久胜一惊,事情解决了,也不用哭成这样来表达喜悦吧。
“呜呜——”回答他的是又一阵哭声,然后听见表妹用哭得喘不过气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哥,学校刚刚把开除通知书贴出来了,要我马上离开学校——”
“什么?”夏久胜脸色一变,黄叔不是刚刚找了周区长吗?怎么又发生了变故?
“夏少,发生了什么事?”黄叔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担心地问。
“我表妹说,学校刚刚贴出开除通知书,要她立刻离开学校——”夏久胜脸色非常难看,咬牙切齿地说。
黄品章脸色一白,似乎被人抽了一个耳光,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不起,夏少。”黄品章低下头,脸上已找不到一丝笑容。
夏久胜望着他,强笑道:“黄叔,别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
黄品章依然低着头,脸色并没有因为夏久胜的劝慰而好转,好久才抬起头时,对夏久胜说道:“请夏少再在这里休息一会,给我一点时间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