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整条村道已恢复了灰黑色的水泥路,看来车子马上可以开通了。
倒提了铁铲和扫把,夏久胜和郑叔告别,回自己家。
忽然想到刚才自己提醒郑叔的事,不知道大伯家有没有想到,大伯大伯母主要的精力也在种菜上,如果他们想扩大种植规模,也应该早些向村里申请承包土地了。
又想到二姨一家,大舅二舅不用他操心,小姨也在镇上生活,唯有二姨家过得清苦些,明年自己承包了大岙,种菜供应给国大的事,或许没有精力兼顾,可以移交给二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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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下起了雪,不过比起昨天,小了不少。
第二天清早,夏久胜披衣向外面看了看,见路上又积了雪,把昨天扫出来的水泥路又盖住了,不过只有薄薄的一层,车子开小心点,还是没问题的。
夏久胜起床洗漱完毕,回到屋里换好衣服,看到安安已来到卫生间开始洗脸。
急急下楼去煮早饭,因为是给安安一个人吃的,所以简单把剩饭加水煮了碗泡饭,煮开后又加入昨天吃剩的蛋饺、油豆腐、鸡肉,切了些青菜叶子放进去,简单加了调料,一碗三鲜菜泡饭就做好了。
盛在大碗里凉着,一会儿安安下来,就直接可以吃了。
安安下了楼,先习惯性地检查御宅屋,今天开始要考试了,所以笔要准备充足,好在昨天就放好了。
等安安吃完泡饭,夏久胜一手提着御宅屋,一手牵着安安,上了车,一路往樟塘镇小而去。
看着安安进了学校,夏久胜将车开到樟塘街上,既然来到了镇上,就顺便逛一逛,看有什么可以买的。
在夏久胜的印象里,以往过年了,满大街都是他想买的东西,可惜没有钱。今年口袋里有钱了,他反倒很难挑出一样有兴趣的东西了。
人就是奇怪,只有得不到的,才渴望拥有。
忽然想到赵择中身上包扎用的棉布,是自己身上一件衣服撕烂而成,不是专业的医用纱布,现在方便,何不买些专用的备着,下次万一有需要,就不用家里到处找干净的棉布了。
又想到自己有了这个能力,如果碰到紧急事故,还是会去救人的,何不买个急救箱,放一些常用药物和工具。
想到这里,夏久胜开车到镇上最大的药店。
还没到店门口,就看到店铺旁边的屋檐下,围了一群人,正神色激动地说些什么。
夏久胜停下车,往那边望去,见大家围了一个圈子,对着中间躺着的一个人议论纷纷,似乎那人出了意外。
事情发生药店门口,药店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夏久胜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老人已走到那人面前,正在检查什么。
夏久胜下了车,也走过去。
只见一个脏得看不清年纪和长相的男人,躺在一堆灰黑色的棉絮上,身上仅穿着件单薄的茄克,上面盖了件破旧的脏棉衣,唯一能看清的是他瘦得皮包骨的手,此时无力地摊在地上,看得人心里酸酸的。
“这人怎么了?”有路人刚好走过,问道。
“也不知道是饿死了还是冻死了?”那个围观了一会的人回答道。
那个穿白大褂的老人蹲着身子,检查了一会那人,摇了摇头,慢慢地站起来。
“没得救了吗?”有个大妈同情地问。
“饿得器官都快衰竭了,又受了风寒,应该救不活了,除非去大医院请专家来试试——”老人沉重地说。
“唉——”那个大妈叹了口气,唏嘘地说:“作孽啊!快过年了,死在外地,连家也回不了——”
谁都知道去大医院找专家是不可能的,所以都觉得他已死定了。
夏久胜站在旁边,也看得心里酸涩,一个人在异乡,被活活饿死冻死,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凄惨体验啊?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还有没有家人和亲朋在世上?
既然已没得救了,夏久胜也没有再走过去,收拾情绪转身的刹那,看到那人突然抬起头,挣扎着往上仰,脖子上的青筋可怕地绽出来,喉咙里发出风箱似的声音,像是不甘心就此死去。
夏久胜被他的求生yù_wàng惊得呆住了,不假思索地冲过去,握住他鸡爪似的手,精神力集中到他身上。
正像那位老年医生说的,这人看来是长期得不到营养的补充,器官已接近衰竭,很难把他挽救过来。
怎么办?夏久胜犹豫起来。
他的举动惊动了旁边的人,有人好奇地望着他,问道:“小伙子,你是医生吗?”
“是的,我是中医。”夏久胜这个时候自然不敢否认,否则只怕会被人骂装腔作势。
一个快死的流浪汉,如果你不懂医,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大多数人都如此,看到一些不平事,大家会选择冷血旁观,因为怕给自己带来麻烦。但是对一个将死的人,对自己已没有了威胁,大家反而会同情心泛滥。
“他还有救吗?”有人似乎怜悯他就此死去,充满期望在问道。
“如果慢慢调养,活下来应该有希望。”夏久胜想了想,说道。
“那就救救他吧!”几个心地善良地老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第78章
夏久胜最终还是狠不下心离开。
他走上前,双手轻轻托起那个轻飘飘的身体,放到自己的汽车后座里,关上车门,往樟塘卫生院方向开去。
开到没人的地方,他停下车,拿过那瓶自己平时喝的空间水,走到后座,托起那人的头,把瓶口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