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御态度较为随意,什么帝位,他素来不感兴趣,不过是依着父亲生前的愿望去做罢了,倒是对那个魔君,他饶有兴致。
此时,却有一个长袍仙君急匆匆地向凌霄宝殿赶来,手中拿着一本簿子,那正是寂逢无疑。
就在方才,寂逢随手卜卦,却得知容御在登基前必有一场情劫要渡。否则不然,天庭必将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之中。
东原凛然,神色略显复杂不安地看着容御,若有所思,为何又是情劫……不过心想那天蚕情丝千年前早已消散,便也安心些,谓然:“我这把老骨头也该退休了,太子明日便去凡间罢,早日渡劫归来好继承帝位。”
同是此刻,紫落的云澜殿中饶为热闹,两个人影时不时走动挠耳,商量对策。
此番任务,紫落不便现身。
世人口中所谓的“神仙”,其实不然,“神仙”说到底也分“神”和“仙”之差,这与“妖魔”二字是一个道理。
“神”是与生俱来的幸运儿,便是所谓的含着金钥匙出生。而“仙”不同,是后天通过修炼或是天帝册封。
像紫落这样的神,倘若过多c-h-a手红尘,必然是要遭到天道反噬的。
半年修为尚浅,还是该以修炼为主,紫落并没有要她下凡的意思,半妖嘟囔着小嘴似是有些不开心。
如此一来,能够下凡的当真只有筑子遥一人,未免寒碜了,但还不想惊动其他神仙,筑子遥也只得孤身前往,谁让这是为了司命、朔逃呢。
大半月后,想来凡间也差不多有二十年了,筑子遥便下凡去。
千年已过,汴国当朝,十二岁登基的小皇帝纳兰止可谓是一代少年英豪。
桃红柳绿的河岸边,筑子遥将三千墨丝绾起,一着白衣翩翩,清闲的早晨,并未有人发现他的突然出现。
面对这陌生的场景,筑子遥本想用仙术引个路去帝都长泾,但来时紫落特意交代了不可乱用仙术,除非实在无法子,筑子遥便只得打消这个念头,徒步走去。
然,眼下最为麻烦的却是他连自己此刻身在何处都不晓得,又要如何去到长泾找司命?
筑子遥欲要拉个行人问路,可孰知这大清早还当真没看到多少人影,这便着实无奈,紫落可谓是给他挑了个好时间。
这时,一只手从背后拍了拍筑子遥肩头,他下意识拔剑,却见是个熟面孔,筑子遥微愣,“你怎会在此?”
少年爽朗一笑,谓然:“魔族既已归顺天庭,那也无须再c,ao劳战事,自然该来凡间玩玩不是。”
这抹笑容,好似千年前也曾看到过,筑子遥半眯起眸子,可实在想不起来了,在他印象里似乎这只是第二面见到残念,可不知从何而来的熟悉感。
筑子遥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红衣少年,面露困惑,狐疑道:“真的只是玩玩?可我怎觉没那么简单。”
残念干笑几声,略显不自然,像小j-i啄米似得频频点头。
残念虽然奇怪,可筑子遥透过他的眼底看到的是澄澈,即便他在掩饰着什么,不过想来也该不是什么大事,便不去搭理,倒是关心起自己的事来,随口问道:“你可知道长泾在何方?”
“这里是帝都外的贤阳镇,你一直往南走便是长泾城了。”
“多谢。”
残念面色一沉,“今日怎么对我如此客气?莫不是在怨我没有兑现千年前的承诺?”
筑子遥莫名地看着对方,“什么承诺?千年前?”
残念正欲张口,却见他额上一道血影闪过,残念说了几句道别的话便匆匆离去。
筑子遥磨了磨牙,百思而又不得其解,想来想去也就认错人了这一说法合理些。
而正如残念所说,一直往南,没走多少路,筑子遥便到了这长泾城,当真是热闹。
“听说尹家那公子哥收徒呢,兄弟不一直想习武么?”
“那可算了罢,我呀,过了这年纪喽!”
筑子遥耳尖,听到路边两个男子交谈,若有所思,凑过去,问道:“二位小哥可知尹家如何走?”
其中一人打量了番筑子遥,“兄弟你是外乡人吧?”
筑子遥点首,他可不仅是外乡人,还是外界人呢。
男人稍思,笑着指了个方向,“兄弟也是想去拜师的罢,可我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怕是一场空。”
拜师?筑子遥不过是下凡一趟还不至于捡个便宜师父,不过以这个理由去找司命倒也不错,一番道谢过后便向男人所指的地方寻去。
红瓦白墙,古韵十足。
便是尹府,筑子遥一合折扇,却被两个门卫拦住了去路。
“在下是来拜师学武的,不知二位可否让个道?”
听闻是拜师,门卫半眯起眸子,和那男人看筑子遥的眼神一样,筑子遥着实无奈,想来又是一个“弱不禁风”罢。
届时从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衣着而言像是个管家,他对筑子遥道:“既是拜师,公子请随我来。”
剑声划过,青衣少年虽年轻,内功却十足,一剑一划都是强劲有力,收放自如。
管家曲身恭敬道:“少爷,这位公子是来拜师的。”
闻声,一片树叶坠地,少年停下练剑,示意管家退下。
一身青衣,英气十足,倘若不是这张如出一辙的脸,筑子遥当真不会觉得这是天庭那个便宜鬼君,不由微微吃惊。
“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你可会什么?”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