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的思量之下,凤君傲并未言声,而是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叫景泰的婢女很快就被叫了进来。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婢女哭得双眼都已肿红,看来对王妃失子一事十分的痛惜。
“奴婢给王爷、王妃、公主请安!”
景泰跪在地上,在看到满脸苍白躺在睡榻上的林淼依时,喉咙深处立即破碎出一声哽咽,眼看着又要哭了,倒像是真情流露。
☆、第189章 威胁
面上丝毫不显慌乱,她盈盈浅笑,在众人纷纷要迈步离开之时,突然出声挽留,“诸位请留步!”
青城没料到她会忽然开口,望向她的目光掺入了点点深沉。
上官蕙在叫住了大家之后,又转而面向青城,态度从容坦然,不卑不亢。
“公主明鉴,不能只听了一个婢女的片面之词便落实了我的罪名。今日众人皆在场,容我为自己辩驳几句。若最后证实确是我所做,我自当在摄政王以及王妃面前跪下请罪。可若不是我做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瞟了瞟那位已经从地上站起叫做景泰的婢女,倏尔眸色变得狠戾森寒,“那么妄图陷害于我的人,我也定不会轻饶!”
以为她上官蕙是软柿子,任由她们捏弄吗?青城,林淼依,这两个心怀叵测妄图置她于死地的女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青鸾!”
随着上官蕙这声叫唤,一冷面女子瞬间出现在众人眼前,甚至没有人看清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与青鸾一同出现的,还有刚刚为林淼依诊过脉的郎中,青鸾拎着他的后衣领,如同扔什么东西似的将那上了岁数的老郎中给扔在众人眼前。
“小姐,人带来了!”
“嗯。”
上官蕙悠然缓步地走至那吓得哆哆嗦嗦的郎中面前,蹲了下来,与他四目平视。她脸上明明挂着明媚如春光的璀璨笑意,可那不含一丝温度的冰冷瞳眸却无端给人一种几近窒息的压迫感。
“刚刚你为王妃诊脉,说她是跌了一跤才致小产的,对吗?”
郎中点头如捣蒜,被吓得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出一句。、
“好大的胆子!你可知在你面前这位就是摄政王。胆敢在他面前撒谎,难道你就不怕报应上身吗?”
那郎中被她这么一吓,回答起来明显带着些许的迟疑。
“我……我没撒谎,王妃确……确是跌倒所致的小产。”
“是吗?”
上官蕙仍只是笑,那森冷的笑却让郎中越发地不寒而栗。他再转移视线到青鸾身上,只被她周身散发出的死寂般的气息惊得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不停变换着颜色,好不精彩。
青鸾在他的视线落向自己的时候,便悄悄自袖中取出了一物,是个女人的发簪,并非金银所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木簪,却足够对郎中起到某种震慑的作用。因为那支木簪正是他妻子的。这女护卫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警告他,若再不讲出实情,便会对他的家人不利。
一时间,郎中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你还不从实招来吗?事实**究竟是怎样的?”
上官蕙眼见郎中的表情有了松动,遂寒着嗓音继续向他施压。
“是……是……”
郎中心底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倒塌,他开始不停地给凤君傲磕头,慌乱之下,终于道出了实情。
“王爷恕罪,是小民贪心不足,王妃给了小民一百两银子,叫小民开了一副落胎药。她又……又命令小民陪她演一出戏,只当这个孩子是在摔倒之后才流掉的。其实早在摔倒以前,王妃就已经喝下了小民亲手调配的落胎药。那孩子不出半个时辰,必流掉。”
☆、第190章 铁证如山
“你说谎!”
林淼依听着这番话,不顾身体孱弱,激动地从榻上坐起,指着那老郎中厉声厉色地喊道,“是上官蕙叫你如此说的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要陷害本妃是不是?”
郎中听闻此言,连忙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哆哆嗦嗦地递给凤君傲,“王爷明察,纵然小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您啊。这是王妃的婢女交给小民的银票,一直在小民身上放着,您一看便知小民所言是真是假。”
凤君傲一个眼神,立刻有侍从接过郎中递出的银票,恭恭敬敬交到他手中。平日里,王府里所用银票都是出自永昌钱庄。而这张一百两的银票上,正是印有永昌的字样。
眸色倏尔一沉,望向林淼依,寒声质问,“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林淼依婆娑着泪眼,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哽咽着凄声道,“王爷,这定是有人存心陷害。妾身怎么会拿我们的孩子陷害于旁人?王爷勿要中了他人挑拨才好。”
她随即又充满憎恨地望向上官蕙,涂着蔻丹的手怒而指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