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好运道!这么好的侄媳妇,只怕皇城那些血统纯正的皇族也要嫉恨你了。何时成亲啊?”
“什么成亲?”猫大爷舔了舔爪子,坚决不接这话。
“你小子倒是挺贼的……罢了罢了!我回去歇着了,晚膳再过来用膳。”
“自己去白家食铺吃!你不是带了许多银子?”猫大爷冷哼,想白吃白喝蹭他的光儿?没门!
“小气!接着!”鱼鳞叔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淡青色的物件儿丢到他怀里,挥着沾满了菜汤的广袖离开了。
猫大爷捻起那物件儿一看,是一块成色纯净的上等青玉,正好拿来给他家河蚌打磨一块上好的玉佩。
猫大爷怎么也没有想到,他那位鱼鳞叔不过是去白家食铺吃了两天饭,回来就找他这个侄儿开后门,说自己想去铺子里做工,当然了,他不爱做那些料理食材啊烧火做饭之类的活计,能安排他去收个饭钱,或者做个账房啥的都可以。
“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去那边做工?你那些银子都花完了?”猫大爷皱眉。
“和银子有什么干系?”鱼鳞叔变成猫趴在那儿,用力舒展身体,让背上的毛发尽量都晒到太阳,将自己晒得毛发蓬松柔软,浑身暖洋洋的,这才懒洋洋地开口道,“我听说只有在铺子里做工的伙计,才能尝到店里的新菜式,而且每日吃饭也不要钱,左右闲着无事,不如去铺子里做工打发时间。”
“堂堂郡王,竟然放下皇族身段去食铺做工?你不怕传出去被皇城那些人耻笑?”
“你倒是没去食铺做小工,难道那些年就少了外面的耻笑?”黑黄花纹的虎斑大猫理了理胡须,冷笑一声,“我们这样的半妖,无论做什么,那些人总能找到耻笑咱们的理由,既然如此,何不活得逍遥自在些?”
“你看我,当年先皇还在的时候,四处张罗着想给我娶个媳妇儿,结果呢?皇城的权贵人家,没有一个肯将千金嫁与我,连那些卑微的庶女都敢瞧不起本王。本王便不成亲又如何?当年与我同龄的那些猫,一个个的倒是有了妻妾子嗣,整天累得跟条狗似的,为了儿女的前程、亲事蝇营狗苟!你再看看本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多么逍遥自在!”
“你自己想好了就行,先说好,你去做工可以,不许偷吃店里的东西!”
“本王何时偷吃过东西?”虎斑大猫炸毛了。
“没有最好!”猫大爷冷哼一声,看到他占据了窗台上阳光最好的地方,也不与他争,原地变成大猫,轻盈地跃过窗台,趴在白春笙用泥砖砌了拿来养活鱼的小池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那爪子去戏弄水里的鱼。
那几条鱼也是倒霉,原本早该往生极乐的,却因为主人家一下子吃不完它们,便将他们养在池子里,每每看到有同伴被那个可怕的河蚌j-i,ng抓出去宰杀,这些鱼都吓得半死,现在好了,还没吓死,大概要死在这只更加可怕的猫妖爪子下面了……
没等鲜鱼们哀悼完自己悲惨的人生境遇,另外一只虎斑大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池子另一侧,目光灼灼地盯着池子里不安地游来游去的鲜鱼,口吐人言:“这鲜鱼倒是不错,听闻侄媳妇做得一手好鱼汤,不若将这几条鱼宰杀了,今晚做个鱼头炖豆腐?”
想到王府那些雕琢j-i,ng美、实则寡淡无味的豆腐,再想想铺子里那卖相不佳,却鲜美无比的鱼汤,听伙计们说,这鱼汤乃是他们掌柜的独创的,想来侄媳妇亲手做的,必定超过铺子里的伙计百倍!
真是想想就垂涎不已。
猫大爷闻言也有些心动,他许久都没有喝过鱼头豆腐汤了。
于是,等到白春笙从作坊回来,便看到案板上躺着两条奄奄一息的大鱼,鱼肚子上有两道明显的伤痕,一看就是猫爪子划破了,两只虎斑大猫蹲坐在案板边,有些发愁地瞪着那死不瞑目的大鱼。
“噗~杀鱼不是这么杀的,行了,皇叔,鲲哥,你们快些去洗洗爪子,这鱼放着我来吧。”
“本王想吃鱼头炖豆腐。”鱼鳞叔有些不好意思,努力将沾染了鲜鱼肚血的爪子藏在毛毛里。
“鲲哥,我来杀鱼,你去帮我买两块嫩豆腐吧,对了,老豆腐也来两块,待会儿可以拿来做老豆腐焖鱼块。”
将作坊里带回来的一坛子鲊酱放到案板上,白春笙卷起袖子,摸出豪华杀鱼刀,三两下便结果了那两条生不如死的大鱼,鱼头的部位特意多留出来半个手掌宽的鱼r_ou_,整个鱼头切下来,两个鱼头便盛满了一个菜盆。
剩下的鱼r_ou_和鱼尾巴,全部剁成鱼块,看着有些多了,白春笙便挑了些鱼肚子上的r_ou_出来,单独摆盘,上面铺了一层鲊酱,撒了些葱花,淋上两勺豆油,待会儿可以放在饭锅里做一道鲊酱蒸鱼肚。
猫大爷拎着豆腐回来,便闻到了鲊酱那鲜美厚重的味道,顿时眼前一亮。
他们家河蚌亲手做的鲊酱滋味鲜美,尤其是里面的鱼r_ou_丁,和寻常松软柔嫩的鱼r_ou_不同,内里鲜嫩,外面却带着些嚼劲十足的口感,十分美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