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乐雅开着车带蓝若斐回来的时候,孙娅茹的确还在睡觉,整个黎家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起初,她还耐心地扶着蓝若斐上楼,进了书房之后,立刻就变了个人,“蓝若斐,你说你为什么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难道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多碍事儿吗?”
“我到底碍着你干什么了?愿闻其详。”没有被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吓到,蓝若斐还在极力保持着镇定,冷静地反问道。
脸上净是冷笑,黎乐雅双手环抱在胸前,绕着她走了一圈,那眼神就像是一只qín_shòu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嗜血,凶残,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住她的颈动脉,一招毙命。
“你的八字应该不错吧?不然怎么会在经历了乱七八糟的人生之后,却又碰上了一系列的好事儿呢?真搞不懂你前世做了什么,今生才能修来这样的福分。”
不想跟她硬碰硬,蓝若斐便走到一边坐下,“如果是因为可帆的事儿,那我也无能为力,感情里来不得半点儿虚假和谦让,不是我想给,你就要得起的。他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又怎么可能说让就让?”
心里却对那臭男人无语到了极点,丫的就不能在外头少招惹一些烂桃花吗?一个如此,两个这样,真让人忍不住要担心,万一她哪天出门的时候,莫名其妙就被人砍了,那岂不是很冤枉?
想开可工少。眼前这位还号称是明大少的初恋情人,那地位自然就不用说了,任谁都不可能对当初那一段纯真的感情忘怀吧?
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呵呵,其实在她们俩中间,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感情存在,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黎乐雅都恨不得让她从这个地球上消失,又怎么可能真心愿意和她做好姐妹?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谁知蓝若斐的猜测却出了错,“可帆?没错,可帆是第一笔账,我今天要跟你说的,是第二笔!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会住院吗?都是因为你这个践人!要不是你,他怎么会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苦?要我说,认你这么个扫把星,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这样莫须有的指责还是让蓝若斐震动了,为什么会和她有关?!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沉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把话说清楚!”她倒要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孽,连亲生父亲都会气得脑溢血?14hup。
黎乐雅直直地与她对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咱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话可真是至理名言啊!你一个小三生的孩子,能好到哪儿去?更别提你那个践人老妈了,死了还不肯死个干净,留下这么多祸端干什么?爸爸居然还打算为她迁坟,给她找一块高级墓地。好笑的是,那个地方居然是要弄双墓的,明白什么叫双墓么?他想和那个践人合葬啊!”
“你说这两个人是不是很不要脸?还嫌以前做出的事儿不够丢人吗?在学校的教职工和家属面前,我妈老早就抬不起头了,一切全都拜那对狗男女所赐!爸爸不但没有半点儿悔过之意,不念着‘一夜夫妻百夜恩’,还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一个死去的践人身上,为她写个什么见鬼的诗集!爱情都这么不择手段吗?!”
“要是一个个都为了所谓的爱情可以为所欲为,那还要《婚姻法》有什么用?这不是为了保护合法的婚姻关系而制定的吗?在我们家却是小三当道,这多么讽刺啊!”
父母因为有了第三者的插足而婚变,这对于黎乐雅来说,是心底最深的痛楚。原本在她心目中伟大的父亲形象也在瞬间崩塌,更别说他人眼中的幸福家庭了。
旁人只道孙娅茹能接受一个曾经出过轨的老公,是个心胸宽广,有雅量的女人。可是谁又知道,她这几十年来饱受折磨,常常因为当年的事儿而严重失眠?
以前,偶尔看到母亲躲起来哭,黎乐雅总是不明白,一家人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母亲会如此悲伤?那哀痛的模样,仿佛她的整个世界都垮掉了,从此变得无依无靠。
到了现在才知道,一个女人嫁了个不爱自己的丈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丈夫的心里有着另一个女人!孙娅茹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这桩婚姻,若是没有遇到黎峻,兴许她就不必痛苦这么多年了。
诚然,单就这件往事来看,关芸是错得最严重的那个。不过该道歉的话,蓝若斐也说过了,她不是没有为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的。
可是反复提及这件事儿有什么意思呢?这是在钻牛角尖吗?还是她们俩已经没有任何话题,每回见面,黎乐雅不骂关芸几句就不舒服?这女人心理bt吗?
“你今天特地叫我来,就是为了要听你宣泄情绪吗?对不起,我不是垃圾桶,没有必要永无止境地总是任由你这么随意发泄。如果没别的事儿,我要走了。”蓝若斐拿起包包,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黎乐雅一把拉住她,“走什么?我话都没说完!”
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遍,“果然啊,你就跟你那践人老妈一个德性,对着男人就会玩儿些下作的把戏,总喜欢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是吧?可帆被你迷得晕头转向,那是他太年轻,没有经历过爱情。可是连爸爸都会为了你昏头,这就太没天理了!”
“你跟爸爸说过什么?他为什么跟我妈吵翻了天也要坚持将你带回黎家?还有,放着我这个跟他生活了三十年的女儿不管不顾,竟然要将全部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