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他法,连老太医只得拿出真本事,“公主请放松,把身体放松。请跟着下官做,闭上眼,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放松心情,就能听见耳边有风吹草动声,蝉鸣鸟叫声……”
半柱香之后,连老太医看着她,笑得和蔼慈祥,“现在肚子是不是不那么痛了?”
以墨别开眼,脸颊上泛着可疑的红晕,尴尬的轻咳一声,然后点点头。现在回想起,好像开始确实不是很痛,是后来因为想起破晓的话,才觉得坠痛难忍。
也是,不过就是打个人,内力都没用到十分之一。哪能这么娇弱的就流产了呀!
呈以墨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住了,可就在此时,另一个未来到人世的孩子却流走了。
在太子一心焦虑以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乾闽帝就命中书省起草了诏书,最后交由门下省颁发诏书昭告天下。
诏曰:封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为太子妃,于两月后大吉之日与太子完婚。
诏曰:蔡氏之女贤良淑德韶华静好,赐婚于皇三子宸雪。于年后大吉之日完婚。
诏曰:冯氏雅女蕙质兰心貌婉心贤,赐予宸煜太子为妾,封雅贤良娣。
当宫中的任淑妃得了消息,顿时怒红了眼,气得摔了最心爱的古风花瓶。风韵犹存的眉眼此时狰狞一片,红唇紧咬,“好!好!好!”咬牙切齿的连道三个好字,“好一个无情无义的皇家。”早上还对她情意绵绵,可转身就将她推入深渊。
他竟然将蔡雪慧许给了老三!哼,果然是偏心那个何贱人!
燕皇后,任淑妃,何贵妃三人中最不甘心的就是任淑妃。虽说呈以墨没有母仪天下的贤良,可她身后却代表着整个雷霆王府。雷霆王虽然无能,可他手里握着十万铁骑!只有她,只有他的儿子,只有她们母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哟!
“碰——”愤恨之下,扫落了桌上的茶杯水壶。
宫女跪了满地,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任淑妃看着她们怯弱的脸,心里的怒火更胜,“滚!都给本宫滚出去——”她对着最近的一个宫女连打带踹,撒泼的叫骂着,“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见我们母子势弱就好欺负是不是?见我们任家有麻烦就落井下石是不是……”
尖锐的咆哮声远远出去。
此时,伺候在冯雅身边的宫女慌张跑进殿,见任淑妃大发脾气,缩着身子不敢靠近。任淑妃一把推开被她打骂的宫婢,睨她一眼,冷声问道,“什么事?”
双树走到任淑妃身边,小声耳语一番。
任淑妃听完,脸色瞬变。也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裙,提起裙摆就匆匆往殿外而去。
娇兰殿中一个不起眼的简陋柴房外。任淑妃蹙眉看着这肮脏的柴房,“怎么在这个地方?”
双树大跨几步,走到前面为她开门,“回娘娘,前殿厢房人多嘴杂,奴婢怕事情暴露,就将她安置到这偏远的柴房了。”
任淑妃用绣袍掩住鼻子,有些抵触的踏入柴房。
阴暗的柴房内,冯雅浑身是血的躺在稻草铺成的简易床板上。她身上的亵裤已经被双树脱了,两条腿就这么暴露在空中,大腿深处有成股的鲜血流出,雪白细嫩的肌肤与刺目的红艳形成强烈的对比,看得让人毛骨悚然!
“痛,痛,来人~快来救救我,好痛……”羸弱的呻吟在阴暗的柴房响起,冯雅如今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一边脸色苍白如鬼,一边脸颊红得发紫,凌乱的发丝遮住眼睛,看着着实有些吓人,“求求你们,救救我,我肚子好痛,肚子好痛……”呻吟声越来越弱。
双叔有些担心,“娘娘,您看是否要叫太医?她如今是太子的良娣如果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
任淑妃凝眉沉思,冯雅是她们任家的一颗棋子,虽然没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可到底也是太子的良娣,日后自有用得上的地方。
“恩,去把田阵夷带来,别让人瞧见了。”
“是。”
双树脚程快,一炷香的时间就把太医田阵夷给带来了。
田阵夷是任淑妃的心腹,被带到柴屋也不好奇,见任淑妃站在房内,忙跪身行礼,“臣参见淑妃娘娘。”
“起来,赶紧去给她瞧瞧。”任淑妃嫌恶的指了指躺在稻草上的冯雅。
田阵夷抬头,顺着她指的视线看去,当看到女子雪白的大腿根暴露在外时,目光怔了怔。
任淑妃见他这摸样,不咸不淡的提醒着,“她可是太子的良娣。”
田阵夷心头一颤,忙垂下眼不敢再看,低着头走过去,静心为女子把脉。随后向任淑妃禀道,“娘娘,女子腹中的胎儿已死。她怀孕快两个月,且怀的是双生子,两个死胎在肚子里流不出来,需得尽快找经验丰富的产婆为其引流,不然有性命之忧。”
“好了,你回去吧。”任淑妃打发走了田阵夷有吩咐双树去找产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等双树找来产婆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那时冯雅已经痛得昏迷过去了。
产婆果然经验老道,用手摸了摸冯雅的肚子,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产婆知道屋里一身华服的宫装女子才是主子,向淑妃开口请示道,“大贵人,这女子如今昏迷了,可要引流需得她自身使力配合才行。再有,引流之痛不亚于生产,我怕这女子熬不住,是不是要给她熬些药汤止疼或是烧个热水洗洗身子缓解一下……”
任淑妃跺了跺绣花鞋上沾的灰尘,心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