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机灵?哼,一个愚蠢的东西!她要是真聪明伶俐,就不会被人暗害。如果不是被人暗害,那更是蠢笨至极!在这个时候动手,还留着把柄,简直是没脑子。”任颧禾怒骂之后,略微抬头,看着青年男子,面带欣赏,“还好有你出的计谋,没让本相功亏一篑。如果本相真的将全部筹码都压到那个蠢女人身上,只怕本相这一次会输得难看之极。”
“相爷谬赞,这些都是在下该做的。”男子躬身一礼,甚是恭敬,“当初相爷答应帮在下保父亲一命,那在下这条命就是相爷的。别说是帮相爷出谋划策,就是叫在下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也义不容辞。”明明谄媚奉承的轻佻之言,可在男子说来却透着郑重,如同誓言般慎重。
“好好好!”任颧禾畅然大笑,走到男子身边,倚重万分的拍着他的肩头,“粱耀祖,只要你一心为本相办事,本相自是不会亏待你。等日后成了大事,本相许你侯爷之尊,再让你父亲脱离奴籍。哦,对了,如果这次的事办好了,本相就让你母亲脱离娼籍。她现在虽然疯疯癫癫,可一直都惦记着你,这世上啊,有人惦记便是福。等你母亲日后从了良,你就把她接回家好好照顾吧,她一个女人,哎……这辈子也挺不容易。”
男子抬头,眉清目秀的面目赫然就是消失无踪的粱耀祖。他复又垂头,眼目中是极力隐忍的恨意,张了张嘴,却是无声。半响之后,他蓦然跪地,只听他清朗的噪声,“叩谢相爷的大恩!”
粱越湖犯的是杀头大罪,如果是走正常程序,他粱家不止家产会被充入国库,梁耀祖等子嗣也会被流放塞外。而如今粱越湖只被判了流放,粱耀祖更是相安无事,全凭任颧禾在背后保他。一个小小的冯雅,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有能力改判一个三品大员的罪刑!
任颧禾也是看中了粱耀祖的才能,才费了大心思去保粱越湖,事后更是将粱母拿捏在手,也不担心他粱耀祖生出异心。
刑部大牢。
冯雅带着膳食,拿着任淑妃的令牌,来到刑部大牢门口。
大门处,一辆低调的青牛马车停在小巷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冯雅从马车上下来,赶牛车的小厮提着个包裹匆匆过来,拦住她的去路。
“姑娘,我家老爷叫我过来跟您说声‘谢谢’,说谢谢您去看我家小姐,还说冯大人有福气,生了个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儿。”
看着短衫小厮,冯雅轻蹙眉头,先是不明所以的一头雾水,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侧身朝牛车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然后对着小厮道,“大人他客气了。”
小厮见她明白了,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将手里的包裹递给她,“这里面是些衣物,还请姑娘帮忙转交给我家小姐。”说完便走回牛车,然后扬起鞭子,赶着牛车慢悠悠的离开了大牢门口。
☆、朝堂暗流 第一百八十五章 陷害?
朴实的牛车缓慢地行驶在光洁的青石地上,小厮轻挥着鞭子,不解的问,“老爷,您为何不亲自去看三小姐?”
回答小厮的却是一阵‘咕噜’‘咕噜’的沉闷车轮声。小厮瘪瘪嘴,本以为老爷不会回应他,却在半响之后,一道饱含沧桑的沉闷声音从牛车内传出,“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脸见她~”
小厮不懂其中的深意,却能听懂了他的懊悔与内疚,“老爷,您不用自责,三小姐那么懂事,一定会明白您的。”
“是啊,三儿那么懂事,她应该会明白我的~”幽幽叹息飘扬在青石路上。
刑部大牢。
冯雅拿着从任淑妃那里求来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刑部大牢。
“姑娘,到了,请长话短说,别让小卒难做。”狱卒引着冯雅来到关押玉青的地方,打开牢门放她进去的同时,也不忘吩咐两句。
冯雅悄悄塞了几两碎银在狱卒手里,“麻烦狱卒大哥了。”然后躬身进了牢房。
蜷缩在角落的玉青听到响声,下意识的抬头往来,迷茫的眼神在见到冯雅时有些怔愣。当冯雅看清牢房中的她也是微怔,原本像抹了胭脂的透红脸颊此时血色尽褪,一身破旧的囚服让单薄的身子看起来很是虚弱,凌乱的发丝随意的贴在颈项,发髻上的珠钗歪歪斜斜摇摇欲坠,如此狼狈的人还是那个在她记忆中拥有最甜蜜笑容的玉青吗?!
“你来做什么?”玉青的语气不温不火,平淡得如见了陌生人,完全没有之前的热情与亲昵。
“玉大人托我给你送些衣物来。”凌乱又阴冷的牢房跟她一身明艳又贵气的妆容格格不入,“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你趁热吃吧。”
玉青失魂般盯着包裹里熟悉的衣物,眼眶渐渐红润,紧紧抱着包裹,低喃出声,“爹……”
见她这幅摸样,冯雅心思极为复杂,看着玉青落到这步田地,她既心疼不忍又幸灾乐祸。玉青是当朝一品大员的女儿,从小就锦衣玉食,地位尊贵,家中父亲兄长们对她极尽宠爱,要什么有什么,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且她性子开朗为人纯真,就连蔡雪慧柯倩那种眼高于顶的贵女都对她另眼相待。而在蔡雪慧面前常常碰壁的她,对玉青自然妒之。可……她也是唯一一个与她真心相交的人。
“玉青,我知道你是怀疑我,怀疑是我陷害的你。”
“难道不是吗?”玉青厌恶的看她一眼,轻哼出声,“身边伺候你的宫人是任淑妃的人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