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义愤,想冲上去的,也被身边的友人拉住急匆匆的走了,连头都不敢回,看来凌虐这老乞丐的一伙人势力极大,一般人不敢惹。
一般人不敢惹,不代表我也不敢。
这大庭广众之下,我也不好用过于激烈的手段,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只好暗地里使了个法术,让那几个追打着老乞丐的男人互相看了看,相携着离开了。
我把老乞丐扶上车,热闹没得看了,周围聚集起来的人也就很快散开了。
于子良一大家子都挤在一辆车上,这要再放进去一个老乞丐只能摆在人身上了,所以我就把那老乞丐弄到了木忆乘坐的那马车上。
木忆这几天连车厢门都没出,一直都处于半闭关的状态,那股煞气对他身体影响极大,他必须尽快用与星盘控制住,不过据他所说,若是真能控制住,并且慢慢转化,对于木忆本身的好处也是极大的,也许能让他用最快的速度结成元婴。
我本来的想法是,把这老乞丐捞上车,然后喂他一点丹药,很快,他就会好了,修士用的丹药即便是最低阶,对普通人来说,不说医死人、肉白骨,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了。
我把老乞丐摆在车头,走到车厢内拿出一颗养精丹,扣了芝麻粒大的一小块下来,化到一小碗清水里面,端着喂进他嘴里。
老乞丐身上的那些还在伤口,很快就止了血,我看着状况好了些,人也醒了,一边咳嗽一边虚跪在马车头那窄小的地方,“你娘的,老子这条命又捡回来了,大恩不言谢。”他豪气的挥挥手,满身伤痛却浑不在意,这老乞丐虽然满口粗话,倒很有意思。
我正要把他送下车的时候,帘子掀开了,木忆探出头,长发像水一样从肩头滑落下来,他看着老乞丐,“老乞?”
那老乞丐听到这一生,回过头,看着木忆,眨眨眼,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胡茬,“木——木老弟啊,哈哈。”
他打了个哈哈,就要跳下车,木忆手一伸,他的衣领就被抓住。
老乞丐挣扎起来,那衣服早就是烂布条,只听到“嘶”的一声,衣服已经一分为二,老乞丐像鱼一样从木忆手里跳下去,边跑边回头喊,“回头见,回头见。”
我看着木忆手里那点碎布条,他脸色阴晴不定,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哭笑不得的神色。
这个老乞丐到底是何方神圣。
36、大隐于市
老乞丐像泥鳅一样混入了人流里,眨眼间就溜得不见了踪影。
木忆扔了手里的那缕烂布条,手一捞,把我带进了车厢内,我手撑下颔满脸笑的看着端坐依然的木忆,眼睛瞧啊瞧,他终于是耐不住,有些无奈的睁开眼,一双眼温柔的落在我身上。
我立马蹭过去,“那老乞丐——和你有什么过节?”
木忆略一思索,回道:“以前出外游历的时候碰上的。”他轻描淡写的接上来,“跟着他,见识过一些人情世故,受教颇深。”
我听起来总有点受了委屈咬牙切齿的味道,不过看着木忆不显山不露水的脸,决定这种雷区还是不碰为妙,“那人要不要追上去?”
木忆闭上眼,当我以为不会有回答的时候,听到了一句,“自然。”
那于子良就在安阳城内找了家客栈,当了修士好处之一就是永远不缺钱花,我递给于子良一袋银子,他傻着眼接过来,连连咋舌,被数目给惊住了。
坐在二楼的雅座里,品着一壶清茶,消解了这一阵子的疲乏,木忆就拉着我消失在了原地,才一会儿功夫,我们就来到了城东一座破旧的城隍庙前。
这里就是那老乞丐落脚的地方。
木忆牵着我的手,推开那扇大门,扑簌簌的灰尘就落了下来,里面供着城隍土地,那老乞丐手里拎着半只烤鸡正吃得满嘴流油,抬头看到木忆,顿时惊得跳了起来,满手的油往衣服上抹去,看这回也没地方可以逃了,满脸堆笑,谄媚地说:“木兄弟,好久不见。”
木忆轻轻应了一声。
那老乞丐搔搔头,“你还是那副样子,不温不火的,让人摸不着边。”
木忆淡淡一笑,“这回我想找你帮个忙。”
老乞丐立马挺起胸膛,好像终于找回了场子一样,“看你说的,咱们谁跟谁,什么帮不帮的,只要我能帮上的,你尽管说,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为了朋友那绝对是两肋插刀……”
那声音在木忆的目光下,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老乞丐大约也是想起了往事,脸色微微一变,突然把目光转向了我,凑过来冲着我挤眉弄眼,我满脸严肃地看着他,他就做个鬼脸,我没忍住,表情就裂了条缝,露出了一丝笑,老乞丐果然是老油条,立马狗腿的把鸡腿从那半只烤鸡身上撕下来,递给我。
我看着他油乎乎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
他瞅我一眼,把那只鸡腿往自己嘴里一塞,咬了一口。
——其实如果不是木忆和他有过节,我还挺喜欢这老乞丐的,难得看到身处底层,却还安之若素,自得其乐的人物。
木忆站在这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地方,就好像破布堆里的锦缎一样醒目,身量长且直,不看那张脸的话,真有一股春风让人沉醉的感觉。
木忆用极轻的声音说:“我要找万灵宗。”
我看了看木忆,再看了看那个邋遢的老乞丐,确定他这话是对着老乞丐说的,不过这老乞丐左看右看,也是个凡人,即便他是丐帮的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