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应该是一家子,大大小小拉拉杂杂的七八口人,这个时代的人寿命都不长,所以结婚结的早,这男子看去也不到知天命的年纪,却已经子孙成群。
“于子良?”木忆轻声问。
那男子听到这声叫唤,迟钝的抬起头,仔细的端量了一下木忆,才惊讶的张大嘴,“哎呀,是木兄——不,木前辈,来来,婆娘,是木前辈。”
一个老妇也跟着走过来,她拉了自己傻笑个不停的丈夫,带着那群孩子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我趴在木忆肩头,看着那个满脸憨厚的男子。
于子良抬头看着我正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木前辈,这是你家孩子,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了孩子,这孩子长得真好,跟个菩萨身边的童子一样。”
——我半晌无语。
木忆轻声问,“你是打算去云峰镇,怎么把家眷也带上了?”
于子良叹了口气,满脸无奈的说,“这也是没办法,这一阵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搞得人心惶惶的,报了几次上去,也没个说法,我和我村子里的人守着防着,还是有不少人着了道,眼看着——”他抹了把眼泪,继续说,“我们就商量着,躲到山里去,刚刚巧,前几天终于来了个人告诉我们,让我们早早的收拾东西到三圣门下的那些村镇来,我和我家婆娘就赶紧的带着孩子们来了。”
我一听,立刻就想到了那极阴派,这手段也太下作了,拿着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外门弟子和他们的家人当炮灰,向三圣门示威,要知道,绝大部分外门弟子,甚至连三圣门到底是做什么的,也不太清楚。
这三圣门也眼睁睁的瞅着自己门下的弟子被人一口口的蚕食,却丝毫动静都没有,虽然这些外门弟子作用不大,也动不了三圣门的根基和筋骨,但总归还是扯断骨头连着筋,也不知道这三圣门的高层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居然有些放任自流的意思了。
“你还是别去云峰镇了。”木忆突然打断了于子良的话。
那于子良愣了愣,“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三圣门要变天了,你能躲就多开些。”
那于子良愣了愣,“这——这——怎么行?不去云峰镇,我能去哪?”
“到外面也是一样生活。”木忆看着那些偷眼瞧着他的于子良的家人,淡然的说。
于子良摇摇头,苦笑一声,“我们开初也这么想,可我——”他旁边的妻子突然忍不住哭了起来,他看着他那白发苍苍的妻子,话语中满是苦痛和悲伤,“刚开始出现那事的时候,我们也不是没这么想过,我有个同年当天晚上就带着家人偷偷的走了,结果三天后,他们的尸体一字排开在了村口。”他恨恨地说,“那些畜生啊,畜生,都是些畜生。”
连我听着这些事的时候,眼睛都红了,这极阴派也太恶毒了,这简直是要赶尽杀绝啊。
于子良擦了擦眼睛,“木前辈,你也不用担心这些,我们到了这云峰镇,投奔我那老叔叔,总还是有个依靠,想来,那些人在三圣门脚下也不敢放肆。”
这于子良对三圣门一派景仰之情,我都不忍心告诉他,正是因为三圣门退缩,才让他们成了牺牲品。
我扯了扯木忆的头发,木忆抬头看着我,眼中有着了然。
“你带着家人和我走罢,不光是这云峰镇,就是这三圣门不久也有场浩劫,覆巢之下无完卵,你也得为家人着想,跟着我,至少也能护你们周全,等离这里远了,我再想办法让你们安个家。”木忆轻声说。
那于子良倒是极相信木忆,这时听到木忆如此一说,立刻就拉过了自己老婆孩子跪在了木忆面前。
木忆和我都不习惯这场面,赶紧侧身躲过,木忆一抬手,那些人就被强迫着站了起来。霏1凡l論i壇
他这一手法术,让于子良的家人新奇不已,他们虽然偶尔也听于子良及村子里面的提起过那些神乎其神的修士,奇妙无比的手段,但亲眼所见,却还是头一次。
我们在离开云峰镇的时候买了许多的空白符纸,这时候,木忆就拿出来,开始做一些低阶的符箓。
这低阶符箓只要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基本上都是手到擒来,只有中阶和高阶的符箓需要专门系统的学习才能真正掌握,木忆用灵气站着点乌鸟血在符纸上划了几下,整个符纸闪了一道白光,这低阶的“飞天符”就算完成了。
他把这符纸递给于子良,凡人用这个符,也就是起到轻身的作用,让赶路速度快个几倍而已。
把这些全准备好之后,带着这一大帮子人,又上路了。
森林遮天蔽日,时不时可以听到狼吼虎啸,风刮过,层层树林像波涛一样起伏不停。
这条小道也是天长日久,慢慢走出来的,此时此刻,周遭有些不寻常的静谧,连那些虫鸣鸟叫似乎都绝迹了一样。
我心头一紧,就有了些不自在的感觉,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四周,黑压压的森林,也看不出些什么,但我知道,这感觉应该没错。
木忆这时候修为大涨,已经是金丹中期的修为,也算是有到处走一走的实力了,但面对着极阴派这么个暗中的对手,也还是不可掉以轻心,毕竟他们可是什么阴狠的手段都耍得出。
我相信木忆也察觉到了空气中那丝压抑的气氛。
不过他还是毫不在意的样子,看起来没放在心上。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