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风季节呼啸的狂风,将他长及小腿的金发肆意舞动。如今他已经回到了西台军营里,身边带着一支从敌国诱拐来的近卫队。
以黑太子为首的米坦尼王室,连同最后的精锐军队,如今就龟缩在一墙之隔的地方。要不是还存在一丁点理智,某宅男差点就克制不住自己,制造出投石机来攻占城池。
一天前,随着黑太子的一声怒吼,凯鲁王子率领大军正好杀到。乌鲁西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要吼那么大声,他的名声呀!
好在以凯鲁为首的部队,只是觉得身为米坦尼皇太子的对方,骂起人来同样粗俗不堪。对方骂的越狠,证明受到的伤害越大。于是在放火烧了王宫后,乌鲁西莫名就立了大功,在这场战役后被重重记了一笔。
不过黑太子并没有被当场歼灭,而是在稳住失控的战车后,挥鞭将正巧路过的夕梨卷了过去,用铁剑抵住脖子当人质,逼凯鲁放行。
哪怕是战败灭国,黑太子也是最嚣张的逃亡者,有战争女神在手,他带着部队浩浩荡荡的出城,西台军队自发为他敞开了城门,退于两边,让出了中间大道。
乌鲁西满脑子都是复仇的yù_wàng,见此情景,他朝这支西台军的首领逼问道:“凯鲁王子,为了一个女人,你真打算放他走?”
凯鲁抬头仰望身着一袭白衣的神官。对方耀眼的金发在阳光下灿烂无比,阳光在他周身撒下一层夺目的光晕,圣洁到令人无法直视。不过凯鲁知道这是他最大敌人的得力助手,不能被表面迷惑住:“战争女神不能有事,乌鲁西·夏尔曼神官,你说是吧?”特意加重了“神官”两字的读音,他投在乌鲁西身上的目光带着告诫。
“……”乌鲁西一时间失语,身为神官的他无法反对,如果他反对,那代表太阳女神跟战争女神互掐了?这真是乱七八糟!而且凯鲁是高阶神官,非常时期有处决他的权利。
乌鲁西只能不甘的说几句场面话:“血之黑太子马帝瓦塞,就算你绑架战争女神也没有用,只会加重你亵神的罪名!”
黑太子搂着怀里的女孩冷笑道:“乌鲁西,我会回来的,记住我之前说的话。”
尼玛!你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干劳资,就真能干得成吗?
某宅男不顾形象的伸出中指,比划了一个这个时代没有人能看得懂的神秘手势。
做完这个动作,他转过头去,在被他收服的前米坦尼近卫队身上一一扫过。见他们脸上并无异色,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现在他是这群人的依靠,一荣俱荣,相信没有人会做傻事,揭露他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只要他们不说,他曾经被怎么对待过,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就不信穿好了这层神官皮,还有人敢扒开来!
就算身上青青紫紫的纵欲痕迹还没有完全消褪,某宅男高高站在众人的头顶上时,接受瞩目,也没有感到丝毫不自在。
说起来,能收服这支米坦尼士兵,还有一份贴身侍从的功劳。本来乌鲁西拿回自己的匕首,准备杀出一条血路出宫,却没想到王宫外突然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让王宫顿时陷入了内乱。
在轻易砍断几把武器后,经过侍从机灵的说服,原本就有几分交情的小队长,当场投诚了。
这其中也有部分是预言的功劳,当初黑太子亵渎神明即将被灭国的预言,被侍从泄露给了门口的一干近卫军们。哪怕当时有人不以为然,现在见到神官时,也流露出了畏惧和敬意。
铁器的强大,不是这群底层近卫军能接触到的信息,风云变幻的局势,也让整场战争蒙上了一层神话色彩。
这时候乌鲁西适时朝他们投去橄榄枝,自然一切水到渠成。如果不收编他们,这群人恐怕现在已经抢了王宫里的东西逃出城,成为流民还是好一点的结果,被杀死或者被当成俘虏贩卖掉,才是最大可能。
娜姬雅王妃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金子,乌鲁西能给他们很多金钱。不过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身份上的保障。
而乌鲁西收编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领这群人火烧王宫。既能报仇,又能制造混乱,最主要是被当成了投名状——就算有人投靠他只是暂时权衡,做完这件事后也只能跟着他了。因为黑太子是绝对、绝对不会原谅犯上作乱的人。
“夏尔曼大人——”乌鲁西正回忆着,长相朴实的侍从走到他身后,将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外面风大,请大人保重身体。”
乌鲁西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再待一会儿,外面的空气很好。”他已经很久没有呼吸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充满了自由的味道。
被囚禁的四个多月来,他最想念的就是风吹在身上的感觉,还有阳光晒在皮肤上的刺痛,人果然只有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
不过有人看不惯他的悠闲,才刚感慨了没几下,就有人走了过来。从米坦尼带回来的侍从,见到对方赶紧行礼问好。这个长相朴实的家伙机灵的很,才来了一天就知道哪些人是这个军营的掌权阶级。
“伊尔·邦尼大人——”瞧瞧,连名字都记清楚了,乌鲁西觉得自己有必要事后开个小灶,给对方补习一下西台的权势分布,身为他的近侍,不需要对对方太过恭敬,就算嘴上尊敬,语气也不需要这么献媚。
年轻的书记官,双手交叠在袖子里,微微颌首:“我跟乌鲁西有事要说,你先退下吧,你的帐篷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