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书卷,抬眸静看,没有过多的表情,有的只是沉静,望着来人,容浅慢慢说着,话语淡然的不含一丝情绪起伏。
“墨公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多有不便吧?若真有什么事,还是等到明日里说比较好,今天晚上……就请回吧。”
只瞟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复又继续专注于书卷,仿佛容浅对墨沉的态度就犹如一个陌生人般客气的不能再客气了。
没有过多的话,开口便是下逐客令,面容清淡,相貌倾城,看着跳动烛火下呈现的人儿身影,墨沉长身玉立,静静的,没有说话。
一身玄黑,帅气逼人,棱角分明的脸上俊隽美逸,气质微冷,寒凉而漠,一双漂亮的眼睛长得十分凌厉,眼中一派深沉的黑,仿佛能勘透一切,薄薄的嘴唇,鲜明的唇形让人心醉,纵使没有任何的表示,也有女子甘愿为之沉沦,情难自已。
长久的注视,没有一丝言语,墨沉不说,容浅也不说,两人就这般一站一坐的静在房中,目光凝注。
“浅浅……”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般长,终于缓缓的,慢慢吐露出一句。紧握着手,难掩心头的波动起伏,墨沉上前,慢来到容浅身边。
“浅浅,我……想跟你谈谈。”
手,覆在人儿手中的那书卷上,坐了下来,墨沉收手抽出书卷。
慢慢的将之平放在桌上,望着一旁人儿那娇嫩白皙的手,很想覆上,紧紧攥着--但……终心有不敢,墨沉挣扎,始终未有逾越。
“看来墨公子是真的有要紧的事要说了?好吧,说吧,我洗耳恭听。”微一挑眉,索性也不坚持了,她这个人,一向脾气佳,性格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墨沉知道,人儿并不怎么待见他,可是有一些话,不管怎么样,他想知道,“浅浅,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当日你明明喝下了无药可解的‘七星砂’,却依然可以安然无事呢……”
手,紧握着,紧张于内心的激斗,墨沉此言其实并不想要答案,他只是……
“浅浅,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我所能了解的,但是……坦白来说,我对不起你,你救了我,可是除了伤害,我没有给过你任何。这一次,你来圣剑山庄,谁都知道你不是来玩的,你的目的,是那一把破天……”
“浅浅,我知道你想要破天,虽然我不清楚你要破天是为了什么,但是……”
话,欲言又止,微微的,隐约有些发颤,墨沉终是下了决定,伸手一把握住人儿的柔荑,紧紧的,攥在掌心!
这是他第几次握着容浅的手,说实话,他并不知道。可是他明白的是,没有哪一次,有像现在这般令让心头翻动,心意难平。
往事种种,涌上心头,除了冷漠,就是白眼,他不知道对待容浅,他曾经是有过什么好脸色,以致于如今想来,悔恨不已,懊悔难耐!
他对不起容浅,从做她暗卫的第一天起!一直以来,他都怨怪她,怪她束缚了他的自由!可是说到底,那怎么会是容浅的错呢?当年血誓,是他自愿起的,是他以交换代价换取了他族人的平安!他怪容浅,其实根本是没道理的,他欠她的,这一生都偿还不清!
目光,有些哀沉,感受着人儿那指尖传来的温度,低着眸,闭上眼,静静的,墨沉开口:“浅浅,我知道你也肯定知道我此次来的目的,所以……我不想瞒你。你知道,在这个世上,数十年前,曾经覆灭了一个国家吗……?”
“墨月……?”
微挑着眉,淡淡出声,容浅没想到今日墨沉来会对她说这个,静默之中,她沉静着表情,目光注视。
“对,墨月。浅浅,我一向知道我的母族叫墨族,可是我没想到除此之外,它还是当年墨月国的遗支。墨月覆灭后,我族就一直避世的生活,可是就在多日前,四位长老告知我,破天原是墨月国的遗物,所以……”
话,低说着,目光凝结而视。见此,微微一笑,抬起眼眸,容浅唇边浅浅梨窝,分外诱人,“所以什么呢?你是想要让我放弃……?”
静静的话,有着一丝冷漠,似乎是没有意外,对于墨沉的身家背世,容浅只轻敛着眼眸,淡淡的,你不说话。
“不,我不是要你放弃。而是相反的,我……会放手。”
轻摇了摇头,话说的肯定。对于此,容浅倒是显得有些意外,不由的压着唇角,提声问道:“你放弃?那你族中的那些长老们,你待如何交代?”
不是不知道墨沉此次的任务,就算他不说,容浅也很清楚,只是她没有想到,墨沉会为了她放手?毕竟这是一个关乎于全族的大事,就这么做了决定……那他回去之后……
“没有什么交代,这是我的决定。我的祖辈,曾经对不起墨月皇族,如今我守着这把破天,是在替他们赎罪。可是浅浅,人得先做好自己才能顾别人,今生我要赎的罪太多,而你……是第一个。”
沉沉的话,满带着歉疚,注视着人儿的脸,墨沉很想触碰,但……
“浅浅……明日我不会和你抢破天的,如果你想要,我为竭尽全力的去为你争取,只希望……我能弥补些许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我--”
突然之间,话隐在喉头,望着人儿,墨沉的脸上情难动容。当初在山洞中,他虽糊涂,没有什么具体印象,可是如今当直到了对象,他便会尝尝情不自禁的在心中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