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闻言,玉咸不由的看了眼身边的玉甜,那眼中复杂,似说还休:“没,没什么……”
自那场大火后,玉甜便再没有理过他,纵然他们是生活在一起,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只要他开口的时候,她便必定闭而不语,一脸的沉默。
玉甜是在怪他,他知道。当初他不听她的劝,执意伤了容浅,到如今她都不能释怀,不能原谅他!
其实,何止是玉甜?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他误会了容浅,伤害了她,临到她死前,都没有来得及对她说一声对不起?他自责,他愧疚,如果可以,他愿意接受上天对他的一切惩罚!只要--容浅能够活过来!可是……
容浅死了,再不可能复活,如今就算是拿去他的命--他也弥补不了!玉甜不理他是对的,就连他自己,也不想理自己!曾经风华正茂,自命清高的玉咸已经没有了,如今只剩下的,是满负愧疚,追悔不已的寂寞灵魂!
容浅死了,他的激情,他的热心,也随之一同覆灭!空洞的心灵,寂寥的心魂,他不知道以后他该如何继续!所以,玉甜不理他,不原谅他……那都是对的!他不奢求,也不敢奢求任何人的原谅!--因为……那皆是他自作自受!
低低的话语,毫无声息的说着,对上玉廷寰,玉咸口中应对敷衍。
没有说实话,玉咸没有说实话!自己的儿子,自己还能不清楚吗?以前的他,朝气蓬勃,神气飒爽,对什么都充满着激情和热情!可是现在,自从从天紫回来后,他便一蹶不振,整个人萎靡消极,一夕之间仿佛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致,了无生息!
怎么,怎么会这样?这还是以前那个让他恨之不能,但又无可奈何的四处捣蛋的臭小子吗?他简直,简直不敢认了!
以前的玉咸,虽然爱胡闹,自恃颇高又不知所谓,且还每每气得他直跺脚摇头!可是不管如何,比起现在,他都充满了活力和朝气不是吗?!可再看看他如今,整个人死气沉沉,虽然不闹了,也不捣乱了,可那份属于他的率真和热情却再不见了,人将不人!
他的儿子,变成了这样,他委实心痛!可是不知为什么,就连他女儿也--
以前的玉甜,多活泼可爱,天真开朗,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在她脸上,都始终洋溢着笑容,幸福快乐!可是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甜儿不怎么爱笑了,整天把自己关在房中一言不发,就连对她最亲最亲的娘也是什么都不说,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安静的甚至都往往让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他们两天突然之间会变成这样?并且若放在以前,都是甜儿屁颠屁颠跟着咸儿身后,叫长叫短。然而现在……她不理他,就似根本无视他的存在,看见了就当是没看见,径自的走去了,不会有一点儿的犹豫!
唉,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兄妹俩闹成这样?月华那里问不出,今天他便只能自己开口了。
“真的没什么么?甜儿,你说。你和咸儿如今是怎么了?为什么回来以后,你一直不理他?”
从玉咸这边问不出什么,玉老爹只好把目标对向了玉甜。可是闻言慢慢的抬头,玉甜话说的缓慢,那其中,似乎有三分冷漠,三分奚落:“没有啊,我和哥好着呢。”
“好什么好?你们俩个到现在都不说一句话,这还叫好?!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有什么别扭气过了就算了,还当真药当一辈子的仇人不说话?!要知道你们俩是兄妹,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妹!”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但既然两个都不肯说,那他便只有从大道理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上嘴唇和下嘴唇都有碰在一起打架的时候,你们是兄妹,有争吵在所难免。但是记住,吵过了就过去了,这一页就翻了,何必纠缠不休僵持了几个月?本来,这是你们俩的私事,爹也不想过问,但是眼下三年一度的英雄会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这番如此,岂不是要让爹在众人面前丢脸吗?”
话停了停,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玉廷寰叹息,神情凝重的颇是语重心长的道:“英雄会战何其重要?想必为父不说你们也能知晓。所谓家和万事兴,这一次,眼看着大会即将到来,各路江湖英雄也将要陆续先后抵达,若是你们俩再如此下去,岂非真要坏了为父的大事?你们想想!”
无可奈何,只得恩威并重,不管如何,他曾受故友所托,是一定要为“破天”找寻到它真正的主人的!所以--
他玉廷寰一向重情重信,为了承诺,可以肝胆相照,两肋插刀!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不允许英雄会战有意外情况发生,所以当下,他必定得先平息好自己的后院!
“好了,为父说了这么多,希望你们可以体谅。你们之间,不管当初谁对谁错,咸儿你是兄长,应当理让妹妹,就先给甜儿认个错,道个歉!”
玉老爹的话颇有一锤定音之效。闻言,玉咸一怔,似有些犹豫,只见嚅了嚅嘴唇中,他低缓且慢的似要开口,口中说道:“对……不--”
“你要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淡淡的出声,对上玉咸,打断他的话,始终没让他说完,注视了一会儿,玉甜转过头,看着玉廷寰,眼中似有些深意的说道:“爹,你真想我和哥修合?和好如初吗?”
“自然。”
一听女儿这般问,玉老爹想都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