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谢琤看都未看一眼剑匣,吐出冰冷二字。
白晴朗微微皱着眉宇,站起身,走近谢琤,语带惆怅:“道长果然还在心里怨晴朗折断了道长最心爱的佩剑。”
伸出手臂,白晴朗从谢琤身后搂住他的腰身,嘴唇凑在他耳畔,轻轻吐气:“道长无恙,晴朗心中可是比谁都欢喜,要知道,晴朗上回,可还未干够呢。”
白晴朗一贴近,吹在耳廓上的气息让他似乎瞬间回忆起当日的不堪。谢琤在凤齐面前虽是泰然自若,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不过人非草木,那样的痛苦与折辱,并不是说一句忘了,便能当真忘了。
甚至于看到白晴朗的第一刻,他心底涌起的,竟是一股不愿承认,不能否认的挫败感。谢琤生平最是不肯认输,越是恐惧,越要直面,感到身后有东西顶着的时候,脸色一沉,沉肩提肘,长拳夹带真气,便挥向白晴朗面门。
白晴朗提掌包住谢琤重拳,身形借势立退三步,坐回座椅。
“道长无需动怒,晴朗只言心中所想而已。”白晴朗绽出笑容,直言无讳,似完全不将谢琤脸色放在心里,“此剑赠与道长,晴朗只有一个请求。”
谢琤既知白晴朗来意,又不打算收下他所赠之剑,自然觉得没有必要再听他说下去,转身便向大门走去。
“有朝一日,用此剑,杀了我。”
谢琤踏出门槛的步伐止住,转身。
白晴朗手中端着茶盏,轻烟渺渺,模糊了他的神色。
“杀不杀你,c,ao之我手,谢琤不喜听人使唤。”谢琤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心底杀意蠢蠢欲动,白晴朗该杀!
“是吗?”白晴朗嘴角微微勾起一笑,顺手从腰间抽出折扇,“啪”地一声展开,微微摇动。
白玉扇骨,洒金素笺,极尽奢华,却在扇坠上吊着一串再普通不过的黄檀念珠。
谢琤瞥见,登时停下脚步,指风一弹,锐气削断吊坠的玉线,念珠应声落下。
谢琤袍袖一翻,卷向那串念珠。
白晴朗扇面轻压,一股浑然内力挡住谢琤来势,足尖绷直,念珠稳稳落在靴面。
“人在哪?”谢琤不喜废话,直接开口询问。
“不知道长所问何人?”白晴朗剑眉星目,生就一副好模样,只是那明知故问的神态越发让人觉得可气。
“佛珠的主人。”
“哦…”一个简单的字,偏叫白晴朗念得曲径通幽,欲语还休,他眉间神色暧昧,笑着问了一声,“道长想要那个人?”
“交出来。”谢琤转腕,一掌拍向白晴朗扇面。
白晴朗扇骨断然一收,似灵蛇出洞,缠上谢琤腕骨。
“道长肯用什么代价来换呢?晴朗不贪心,只求道长香唇微启,任晴朗爱抚一番,如何?”
“谢琤从不受人威胁。”谢琤怒意翻腾,竟觉得出手不再受自己意识控制,每一招都充满杀意,他明知这种情绪失控尤为危险,却阻止不了。
“道长当真铁石心肠,竟不肯顾及念珠主人的安危死活么?”白晴朗脚背一踢,将念珠收入手心,续而巧挪腾移,总是堪堪化解谢琤攻击。
“若护不住他,谢琤穷尽一生光y-in,为他报仇便是。”谢琤见久拿不下,左手翻做勾爪,出手是一套小擒拿术。
“道长可是要与晴朗订下一生之盟,这真是晴朗一生中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教人好生期待。”白晴朗见谢琤攻势愈急,不与他硬拼,身法似水底游鱼,每每从谢琤掌中滑开。
“嗤啦”一声,白晴朗一个不及,右臂被谢琤擒住,他倒也果断,索性舍了衣袖,救出手臂。
“谢琤言出必行,君可一试。”将手中那锦缎长袖丢在地上,谢琤挡住出去的路径。
白晴朗吃吃轻笑,浑不在意破烂的衣袖,反而打开扇面,挡住容颜:“竟然让道长逼晴朗成此断袖之好,晴朗过甚。既然道长要晴朗交出佛珠主人,岂不知世间有一句话,叫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道长如此关心晴朗,真叫人又惊又喜。”
谢琤闻言,便知自己上当,这厮根本就没有扣住凤齐,想必是上回凤齐救人时被他瞧见了腕上念珠,此番是他故意戏弄罢了。
谢琤收起恼怒,他适才已是心乱,再强行出手,后果难料。
白晴朗反手一掌拍上剑匣。
剑匣受力,s,he向谢琤,其势如电光,迅猛得让人绰不及防。
谢琤不避不让,左掌接住剑匣,顺势一绕,掌心贴住剑匣表面,内力运化,四两拨千斤,便将剑匣上的攻势化去,剑匣旋即稳稳落在他的怀中。
“剑名问心,道长若当真不要,折了便是。”趁着谢琤接住剑匣,白晴朗走出偏厅,只在他耳边留了一句话。
谢琤手指轻抚剑匣表面,体内真气不由自主地灌入匣中。
匣中宝剑骤然长吟,声如凤嗥,充满喜悦之情,恰似孤凤遇着蜀桐,明珠拂去暗尘,数不尽的愉悦。
“既是有缘,那就随我去吧。”谢琤掌中一用力,那檀木剑匣瞬间便被震裂,镶金的雕花散落一地,价值千金的东珠滚入了犄角旮旯里,谢琤毫不在意,只是顺势握住匣中宝剑剑柄。
此剑生得特殊,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像刀。
剑开双刃,色如三昧真火,波光潋滟。
剑身弯曲,形似盘龙游蛟,青锋寒洌。
剑镡铸着骊龙昂首,龙睛点着两颗j-i血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