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这一切来得太快,我还来不及调整姿势运好轻功等待落地,便觉得腰后被人紧紧勒住,后脑也被一只手按住,脸埋进了一个罩着粗布衣服的胸膛。
那影卫傻了吗?这样我怎么运轻功!他难道以为以自己这点本事便能抱着我轻巧落地?要是落下去时伤了腿怎么办?
不等张口骂他,我就觉得头重脚轻,姿势在空中调整了一下,而后一股极大的冲力便从身下传了过来,震得我眼前金花乱撞、骨酥筋软。耳边响起了一声轻微的痛呼,便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那双手依旧如同钢筋般箍在我身上。我挣扎了几回,却是丝毫动弹不得,神志渐渐涣散,终究又倒在了那影卫怀里。
神智清醒之时,我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嘴里也是一样,残留着一丝清甜的感觉。是那个影卫给我喂了水?对啊,这里除了他还有谁呢?
我想睁开眼,却又觉得眼皮像被胶粘上一样动不了,想开口叫那影卫来扶我,一张口却冲出了一连串嘶哑的咳声。咳嗽过后,我才想好好喘口气,嘴唇上忽然被什么压住,一个柔软又灵活的东西就顶进了我嘴里,撬开牙关,而后一股水流便自唇间流了下来。
水又清又甜,刚刚咳过的嗓子则灼痛干燥。我不由自主地就咽了下去,然后才想到我脸上口中的水原来是这么来的。那个影卫、那个影卫……他既然要照顾人,早怎么不能想多点,带个葫芦什么的进来?纵没有那些,等我醒了再喝也来得及,怎么跟小攻喂小受似的嘴对着嘴!
我用尽力气,总算是睁开了眼。周围点着火把,照得半明半暗,倒和我开会的大厅差不多。我十分习惯这种光线,只一眼便借着火光看到影卫尚离我不远的脸,嘴角还沾了一丝水线,沿着颈子没入衣领。
他见我醒来,倒像是吓着了似的,身上打了个寒颤,脸色飞红,紧张地看了我一眼道:“百里教主,你醒了?刚才你咳得太厉害了,我便自作主张给你喂了点水。现在怎样,你还要水么?”
干什么吓成这样,我坐都坐不起来,难道还能吃了你?不过他都这样了,我也就不批评他喂水不当的过失了。我摇了摇头,看着远处闪动的火光问道:“这是哪里,你找到出去的路了么?”
“还没有,”他含糊答了一句,扶我坐了起来,指点我看向周围一排排棺椁灵位:“我方才起来便点起火把,将这里尽都找了一遍。旁边都是山洞,还有个洞里有一小片冷湖,都没有出去的通道。只有这间地洞里有些棺椁可能藏了东西。”
不错,我们魔教的秘笈必定是藏在这些棺材当中,只不知是哪一个。我扶着他的手要站起来,双腕却是猛地一痛,我才想起自己早上偷袭他,反被抓伤手腕之事。
凡是我倒霉的时候,十有八、九和这人都有关系。日后出了魔教,可得避着这个扫把星远点,免得再被他带累出什么事来。
他也感觉出我手上无力,大概出于负疚心理,反手握住我的手腕按摩了两下,然后轻轻抽出手从我背后绕过,猛地打横抱起了我。
竟然让一个路人甲这么抱着,我攻四的颜面何在!我用力挣了挣腿,可恨这身子太不给力,别说是影卫,就是我自己都几乎不曾动弹。
算了,反正没人看得见,就甭管丢不丢人,先以效率为重吧。
他抱着我走到那些棺材前,自山洞一头开始看起。每个棺材上方都写了其人姓名、生卒年月,是我教第几代教主,有什么功绩……直看到最后一个,上面赫然写着:“魔教第十六代教主,百里霜刃。自创焚炽功,乃魔教百年来武功第一人!”
好了,就是他了!这棺材里的就是我那被作者攻转受还不幸生了子的亲爹,也是小受要拿到的那本秘笈的主人!我忙要龙九放下我,坐在旁边棺盖上盯着他打开了我爹的棺材,从已化为白骨的尸首下拿出了一本装订整齐的书册。书封皮是用金黄丝缎粘成,上写着《霜刃(设定)集》,一看就非凡品。
我伸手便将书抢了过来,手腕却是一痛,几乎拿不住那么薄薄一册书。影卫低低地“啊”了一声,一手抢了我的书,另一只手握上我那只手腕。
——他是小受的人,自然要把这书抢给小受,哈,我怎么能忘了这点!
我转头直望向他眼里,正对上他转来的目光。他心虚地过脸去,绕到我身后,在膝弯处一施力,便将我重又抱了起来,放到一旁的棺材上。他也坐了上来,一手按着我靠在他身上,一手打开了那本书,半侧过身将书递到我面前与我同看。
他不是要抢我的书……不,他是仍要为玉岚烟带走这本书,却又不好意思强夺了我这正主看书的权利,所以监视着我看一遍,就把书拿走?
现下情势比人强,便让这影卫也跟着我看吧。无论如何,我也要学到这书里的绝学!
我便伸出手慢慢翻书,连前面一连几千字描写我爹如何对秋岚绪一见钟情、苦苦追求,甚至放低身段自甘为受,终于把他弄上了床的桥段都没漏过。
之后竟是大段大段的[bi——]描写。也不知这书是谁写的,一点正文没有,黄段子倒占了大半本。我实在不愿多看,却又怕漏过了有用的东西,只得一目十行地扫了下去。
龙九也被那书上的情节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欲言又止地一时扫向书一时扫向我,脸色绯红、浑身僵直,汗水热气隔着衣服扑来,几乎要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