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将绝竟然又这样笑了,那一刻长生只觉得将绝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搞事”两个字。还没等他想明白将绝到底想做什么时,将绝已经慢慢从他的飞剑上站起了身。
将绝微微调转了他脚下剑尖的方向,下一秒狂风随着男人的飞剑席卷而来,长生只感觉到将绝在掠过他身侧时轻轻揽了一下,等到他回过神后便已经落在了将绝的飞剑上。此时将绝的手臂正揽在他的腰上,他甚至能嗅到对方身上的隐约酒气。
“长、绝!!!”直到这一刻长生才清楚地意识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根本顾不上自己和将绝过近的距离,只是荒谬地念出了将绝的化名。
“都这样了你还敢信誓旦旦地说你没醉?你知道我们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会摔成什么鬼样子吗?!”长生指着不远处那勉强悬浮在空中的火红飞剑,原本完整的飞剑此时已经被拦腰切成了两段,而罪魁祸首就是他眼前这个男人!
“我没醉,我们也没摔下去。”将绝没有去看长生指着的飞剑,因为他不看也知道那飞剑的下场。它不仅会断成两半,还会逐渐崩裂,直到化作灰尘彻底消散在空中。
将绝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长生的脸上,他对着近在咫尺的长生堂而皇之地说道:“那把剑的质量太差了,完全不能用。”
“我也真是服了你了,有问题的根本不是我的剑好吗……”琼玉宗真传弟子的佩剑质量怎么可能会差?而那把剑之所以看上去这么脆弱,完全是因为将绝的剑太不讲道理了。
长生回忆着刚才惊鸿一瞥的那一幕:将绝站在剑上宛若雷霆般袭来,本该是两相碰撞的激烈场面,可当他的长剑碰到火红色飞剑后,预想中的凶残碰撞完全没有发生。那把裹着黑布的长剑切剑就如切纸一般,悄无声息地将飞剑切成了两半。
一把自始至终都未曾出鞘的剑都能锋锐到这等地步,长生实在无法想象它出鞘后会蛮横到何等程度。或许就如将绝在雨中挥的那一剑一样,割天裂地都不费吹灰之力。
如此霸道的长剑举世难寻,长生甚至怀疑这世间压根就没有第二把剑能比得上它。若是以它为标准来衡量长剑质量的好坏,那别说是琼玉宗了,估计就连大千世界最奢侈的宗门都得跪。这不完全就是在欺负人吗?
想到这里,长生抬起手揉了揉额头,言语间已经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了,“说吧,你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赔你一把能用的剑。”长生闻言后不禁想要叹气。如果说刚才只是怀疑的话,现在他已经十分确定了,这家伙真的很介意帝阙送他的那把琴,所以现在才想方设法地也要送他点什么。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似乎也和他的剑一样,强横得完全没有道理。
“那么你要赔给我的那把剑在哪?我们两个现在飞得可不是回岛的方向。”长生现在才想明白,原来将绝对火尚明说的那句“他要跟我走”不是敷衍之词,这家伙是真的想要带他去某个地方。
也许从帝阙送他琴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就已经做好了打算,火尚明只不过是偶然撞到了枪口上罢了。
“剑不在我身上,也不在岛上。”将绝说着慢慢低下了头,他盯着长生那漆黑的眼,微热的手仍旧搭在长生的腰上,“那地方有点远,你明天还要比赛,所以我得加速,而这就意味着……”
说到这里将绝手臂微微用力,直接将长生彻底地揽在了怀里,他低沉的声音没有骤然呼啸而来的尖锐狂风吹得支离破碎,反而愈发清晰地缠绕在长生耳畔。他最后说的是:“而这就意味着,你必须抱紧我。”
此时长生已经没空去在意将绝的话了,因为将绝加速的一瞬间掀起的气流声实在太过恐怖,那种暴躁而疯狂的声响几欲让他耳鸣。
长生不知道究竟要怎样的速度才能造就出这等声势,那一刻就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就在他想要抬眼看清周围的景象时,将绝却抬起了另一只手制止了他的举动。
将绝直接将手伸到了长生的脑后,将他的头按到了自己那坚硬过头的肩膀上,“别睁眼,别后仰,不然你的脸会被割伤。”
他并非是在夸大其词,此刻连飞剑周围的空间都几欲被割裂,纵使是元婴境的修士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毫发无损,何况长生如今只是金丹境。
将绝更用力地拥紧了长生,将怀中的人护得严严实实,他那冷硬的眉眼也难得的柔和了下来。若不是他放剑的地方真的太远,而长生明天还要参加宗门大比,他也不会骤然加速到这等地步。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长生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他那低缓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在想,我真是疯了才和你同乘一剑!当初从花容宗回来时,我就对你驾驭飞剑的方式大开眼界,我现在发现,我那是低估了你!下下次我绝不会再乘你的飞剑了,我说到做到!”
当初他和将绝一同离开花容宗时,将绝在飞剑上完全就是随时入睡,动不动就要撞那么一两次山。那时候长生已经觉得这家伙很离谱了,此刻他却宁愿将绝睡过去,因为就算在飞剑上睡着也比现在这玩命的加速好啊!
“为何不是下次,而是下下次?”将绝顿时饶有兴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