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朝洛阳河投毒?我尊敬的叔父、万剑门空无峰峰主、温醴大人!”
脚步声微顿,而后‘嗖——’地一道十分微弱的破风声响起!
温如故冷哼,反手拉过一条长竹凳朝着那破风声的来处扔了过去!
‘哐嘡!!’
那竹凳被无法用肉眼捕捉到的力量猛然从中间撕裂成了两半,哐嘡一声砸落在了地面之上。
“沈鸠,若是对付万剑门六峰最强的峰主宋与天,三日醉能麻痹对方多少个时辰?”
沈鸠略一沉吟,“半个时辰,对方在虚张声势。”
温如故点了点头,道:“嗯,我信你,走吧!”说罢便朝着二楼径直走了上去。
沈鸠站在原地没有动,待发觉那个叫做宁琛的小鬼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时,沈鸠这才自嘲一声:“信我?”
然后紧跟着走上了二楼。
温醴用剑狠狠地刺向自己的手臂,然而无力的是,即便如此,他的全身也只是比刚刚更加的麻木坚硬,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他太低估了那百蛊教的小子……
不!温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半模糊半清晰的眼睛盯着朝他走来的人。
温余信!是他!是温余信挑唆了那个百蛊教的弃子!是温余信想要杀死自己夺回峰主之位!
“呵呵呵……”温醴大笑,四肢狂乱地挥舞着:“温余信!你别想在控制我!万剑门的水分明就不比魔教干净到何处,你凭什么不让我掌管六峰,分一杯羹?”
一直跟在温如故身后的宁琛听到此处,双手猛然握紧,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温醴。
万剑门无条件的收纳了他这样的孤儿,还教他各种知识,几乎可以说是再生父母这般的存在了。
然而他不能容忍的是——为何、为何万剑门的人会说这样至善又大义的万剑门与随意糟践人命魔教无二!
温如故冷眼看着状若疯癫的温醴,刻意问道:“万剑门乃中原正道的中流砥柱,你作为这一份子,自己想要夺权也就罢了,何苦往他身上泼脏水!”
“呸!”温醴竭力忍住自己意识的涣散,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温如故道:“温余信你这个卑劣的伪君子!六峰之中何人不知那万剑门之中的秘密——不错,我万剑门是靠着‘封魔剑冢’崛起,然那‘封魔剑冢’本身便是一至邪之地!即便……近年来的‘寻剑’不需要以人命进行血祭,但也抹杀不了曾经万剑门为自身之发展而滥杀无寸之民!”
“呵呵呵……”温醴的语气逐渐含糊起来:“说起来……万剑门……与魔教的本质都一样,区别就在于……一个伪君子一个真小人……罢……了……”
沈鸠上前,握住了温醴的脉象,再点住了对方的天门穴,道:“好了,这下该怎么办?”
温如故闭上眼,道:“麻烦你配好洛阳河的解毒之配方,然后我来通知我的师门,定会处理温醴,还你一个清白。”
沈鸠点了点头,而后道:“温衍,我觉察不到一丁点你身为万剑门弟子对魔教中人应有的仇恨与敌意。”
“……”
“倘若不是立场对立,我沈鸠十分乐意结交你这个朋友。”沈鸠说着,将一直戴在头顶之上的黑纱斗笠取下。
温如故睁开眼,握成拳状的左手微动,面色却是如常,并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与记忆里那张沧桑而肆意又潇洒的脸相比,目前的沈鸠还是太过青涩了。
温如故在脑海里将两个沈鸠的脸相对比,在心里暗叹一声。
他的目光太过明亮,还没有因为经历太多鲜血与死亡的洗礼而变得完全坚毅,没有上辈子温如故在结识他的时候的那种看透世事的洒脱。
“所以?”温如故挑了挑眉:“沈鸠,你这是害怕我万剑门的势力,才不敢结交我这个朋友吗?”
沈鸠并没有理会这一挑衅,转身走出房门道:“我尽早配好药方再与你联络。”
果然,想要在立场敌对的情况下,重拾友谊简直是……
奢望。
温如故无所谓地笑了笑,转头向宁琛看去。
“温如故……”宁璁咚’地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看着温如故的脸,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万剑门……一直在用人命来开启‘封魔剑冢’?”
师父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宁琛闭了闭眼,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温如故。
仿佛温如故就是他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是‘近年’来不需要了而已,我以为你听到温醴的话已经非常明白了,他没有说谎。”
温如故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地说。
“我……”宁琛哽咽了一下,目光之中突然跳跃起一缕愤怒的火焰:“我不明白!!”
他双拳紧握,一下子砸在了地面之上。
“为什么,万剑门不是中原正道之首吗?怎么会为了自身发展而去杀人……还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为什么要欺骗我们!为什么一直教授我们的……是正义之道。然而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是如此卑劣下作之事!”
宁琛狠狠地喘息着,双目尽是通红。
“说完了?”
温如故啧啧嘴,跟着宁琛坐在了地上。
“真丑,”温如故一把揪住了宁琛有些红的鼻子,看着宁琛的目光之中有一种使人宁静下来的安抚之力。
“宁琛,你是不是以为,万剑门这么做完全颠覆了你的印象,你发觉万剑门与魔教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只不过因为争抢利益而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