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对方已经令他竖直一根手指,而后便将套子放在他指尖上,随即低头用唇抿了一下,将胶膜前端内的空气挤出,接着便突如其来地含住他的手指,牙齿叼着套子边缘,同时将胶膜往下延展。
蒋悦看出对方是在教他怎么使用,但脸上的燥热却迟迟无法散去,对方嘴唇干燥,口腔内则是温热潮湿的,在戴上套子的过程中,他的手指当然不可能毫无感觉,这种陌生的触感令他心中慌乱不已,整个人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这或许只是短短几秒,但对蒋悦却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直到霍重锦的唇来到他的手指根部后,一切终於结束。
对方松了口,随即问:「会了吗?」
「……」蒋悦只觉得自己的耳根烫得惊人,愕然之余,几乎忘了必须呼吸。
「你的脸很红。」霍重锦笑了笑,目光中隐隐有一丝戏谑与嘲弄。
蒋悦终於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你、你……」
他有很多事想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自己的手指上还留着方才被拿来作为教学示范的胶膜,上头隐约的湿润是对方残存的唾液,他手忙脚乱地摘下那个保险套,总觉得先前被隔着薄膜含住的那根手指生出了一种微妙的麻痒感,令人无来由地感到不安与窘迫。
「学会了吗?」对方又问了一次,这次口气有点不耐烦。
蒋悦胡乱点了点头,紧张与尴尬令他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正想赶紧离开对方,好整理此刻慌乱的心情时,对方却开口道:「那换你试一试。」
「咦?」蒋悦完全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对方。
「快点,别浪费时间。」霍重锦催促道。
蒋悦犹豫片刻,终於鼓起勇气,「那……也不一定要用嘴……」
「你用手也可以。」霍重锦打断了他,语气嘲讽,「要是你不学会怎么用这个东西,到时候惹出麻烦,我可不想出面替你解决。」尽管没有解释清楚,但对方的言下之意相当明确,无非是因为蒋悦的双亲将他托付给霍重锦,所以霍重锦才不得不履行教导的责任,以免他疏於防范而铸下大错。
尽管能够稍微理解霍重锦的思维,但这种古怪的作法果然还是令人无法接受。蒋悦神情僵硬地想道。
刚才那件事发生得太过突兀,现在回想起来,让霍重锦含着他的手指教他怎么使用保险套,这整件事的前提、过程还有结果,都未免太奇怪了;明明能够直接以言语解说,对方完全没有亲身示范的必要。而且,为什么是用嘴戴?难不成对方已经在心中预设他往后会对别人这么做了吗?
蒋悦稍微试想一下类似的情景,便觉得脸上的温度不断上升。
他不由得望向霍重锦,看着那张完全没有分毫体贴或温柔情绪的脸,终究还是无法将这个疑惑问出口。也许对方只是想看他窘迫的模样,又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想,无论理由究竟是哪个,蒋悦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再继续思索下去了。他想到这里,顺势将那些难以厘清的思绪抛到了脑后。
蒋悦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看不试着做一次对方绝不会让他离开,只得满怀着尴尬窘迫,笨拙又生疏地尝试了一次,虽然动作相当不灵巧,但到底是完成了,霍重锦总算点头,放他离开。
他匆匆回到客房,关上门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依旧滚烫。虽然他对霍重锦至今都不曾产生任何多余的感情,然而对方毕竟是一个外在条件不差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刚刚还含住他的手指教他如何使用那种东西,尽管对方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但蒋悦依旧相当尴尬,心跳也不免有点加快。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蒋悦从繁杂混乱的思绪中被惊醒,拿起手机一看,登时笑了起来。
那是沉惟传来的讯息,对方的言语相当简短,只说今天感到很愉快,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能一起出去玩,不过不必再邀请别人。蒋悦隐约明白,这大概是某种约会的暗示,心中一阵激动,迅速地回了对方讯息,道了晚安,随后整个人倒在客房的床上。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实在很难冷静下来,沉惟并没有对他说出「喜欢」或者「跟我交往」之类的话,但从对方暧昧积极的言行举止看来,蒋悦并不觉得那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误会,回想起在电影院里时,沉惟轻柔的吻,蒋悦便感到一股热气冲入脑海之中,所有的思绪都融化了,心中甜得像是有谁打翻了蜂蜜罐子。
从这天起,蒋悦开始与沉惟交往。
他们谁都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但彼此都心照不宣,午休时两人会躲到没人的资料室一起吃饭,饭后或者闲聊,或者找些别的事情做,沉惟私底下跟平常一样,是相当温柔,蒋悦跟对方相处得很好,第一次真正接吻,也是发生在资料室里。
蒋悦的动作很笨拙,而沉惟相较於他则熟练得多,两人的唇舌浅浅地交缠着,蒋悦的心跳剧烈得难以想像,心脏撞击得胸腔疼痛,几乎忘记了要呼吸,而沉惟像是对他的生涩很感兴趣,知道他从未与任何人交往时,显得相当惊讶。
「真的那么奇怪吗?」蒋悦不禁困惑地问道。
「你这么可爱,我还以为……」沉惟说着便歪头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
「那你呢?」被对方这么一说,蒋悦有点羞赧,但终究没有按捺住好奇心。
他们两人相识的时间不算久,但除了对方在寒假时曾与校花短暂交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