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一分,一寸一寸,剜心。
每每他想起这些,那种痛便是遍布全身的。
季淮沉倦地睁开眼,漆黑的场景没有任何改变,就像是他的生命也置身无穷深渊中一样。没有声音,没有画面,也没有他自己。
孤独蔓延于全身,比酷刑更痛。
可就在这荒芜的黑暗里,他听到他的床边有低低地抽泣声。这声音,听起来很陌生,但仔细想想,季淮就记起来了。这哭声,是那个死皮赖脸要跟着他的少年的。
他在哭?
为何要哭?
季淮很迷茫,他张嘴,喉咙沙哑难听:“陶桃。”
“四皇子!”陶桃惊声,抬起趴着的脑袋,眼眶很红,似是很多日没睡好了。他吸了吸鼻子,开口便又哭出声,“四皇子,大夫一会儿就来了,你别怕。”
陶桃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