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通红,着急程度像是被火烧了房子。
“有用么?”被他催的那个人并不领情,懒洋洋的跨了一只脚进来,站在门口冲着玉女娘娘的金身望了半天,另一只脚还在门外。
“不管有用没用,为了你妈,你都给我跪下!”他怒吼道。
“好,我跪!”一提到妈妈,那人的态度明显端正了很多,只见他站在金身之前立正站好,然后认认真真的对着娘娘三跪九叩。一套礼节完成,他的额头早已红肿一片。
真是诚感动天,我在心里默默感叹道。不过那二人的着装怎么那么熟悉,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他俩居然就是昨天我们车上差点呛起来的父子,看来这南山这地儿真得不大,到哪儿都能碰上熟人。
等到儿子一套礼节完成之后,父亲也在玉女娘娘面前跪了下来,他从怀中拿出一束系着红绳的头发,毕恭毕敬的将它们摆放在了神台之上,然后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默念道:“大慈大悲的玉女娘娘,救苦救难的玉女娘娘,求您保佑我的妻子早日康复!信徒愿意折寿十年,终身侍奉玉女娘娘!”
“爸......”儿子听见父亲在金身面前许下的誓言之后,眼眶瞬间红了,他带着哭腔说道,“让我去吧,我才是妈妈最亲近的人。”
“说什么胡话!”父亲喝道,“你那么年轻,怎么能做那样的事情!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妈妈不心疼死?”
儿子被父亲这一句话镇住了,楞在当场,低着头沉默了好久好久。
我不明所以,便想上去询问一番,谁知道这刚迈出去一步,就被身边的邵华拉了回来,他对着我摇了摇头,拉着我一路出了玉女宫。
“怎么了?”出了殿门,我忍不住问道。
“他们的事你别管。”他道,“都是自愿的。”
“自愿什么?”我接着发问,然而他却不再作答。
从玉女宫出来,我们没再继续向上走去到云雾缭绕的盘龙岭,而是顺着小径原路返回,没多久就回到了旅店。
到了旅店门口,我看见杨佳乐正站在店前的大松树下抽烟,他皱着眉头,见到我们回来了,便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你刚刚去哪儿了?”他语气不善的问道。
“关你什么事。”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和他吵架,但无奈嘴比脑子快了半分,杨佳乐现在又是个汽油桶,一点就着。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邵华,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说你怎么有胆子一个人跑出去,原来是勾搭上了他,不过周景琰,我问你,你知道他是谁么?你就敢跟着他!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的确不知道,我心道,但是。
“我也无法确定你是什么人。”我深呼一口气,将这句埋在心底的话吐了出来,“人心隔肚皮,我和你在一个宿舍住了四年,还不是没弄清你是什么人么?那他是谁,又有那么重要么?”
“你!”杨佳乐气急败坏,“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被人骗到这里来居然还说我不要脸!还有没有天理了!这回我是真的怒了:“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倒是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哪儿不要脸了!”
“好了,不要再吵了。”见我俩差一步就要大打出手,邵华十分理智的把我们分开。杨佳乐似乎对邵华颇为忌惮,这从他只敢骂我不要脸不敢骂他的怂样就看得出来。
真是瞎了眼!
我生气的回了房间,直接一头倒在床上,老莫不在,四人间里空荡荡的。本来只想稍微休息一会儿,无奈昨天夜里睡得不好,一躺下竟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心里藏着事儿,在现实中宣泄不了,倒是在梦境中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我看见我们一行人全都下了地,包括那对看上去像局外人的父子,一个接着一个,从挖好的通道顺着绳子滑了下去。地下很阴暗果然也很潮湿,探照灯一招,都能看见蒙蒙的水汽。下面空气十分浑浊,我们一个个都戴上了氧气面罩。
接下来就是一段快进似的镜头,我像是再被什么追逐,好像还有什么人在叫我的名字,想回头看个究竟,却发现脖子僵硬得动不了。
最后我看见一个祭坛,是个修建在悬崖边上的高出地面的圆形建筑,建筑四周画着别致彩色的图腾,颇具宗教色彩。
这个荒诞的想法瞬间被我的理智否定,一般人的墓里会造祭坛么?难道每年还会有人来祭祀?但是不知怎么,我就是笃定的认为它就是祭坛。这种感觉十分奇异,就像是看见杯子两个字之后,脑子里再形成的杯子画面。
我‘听’见那对父子的哭嚎,看着父亲被滚滚而来的黑雾吞没,化作一滩血肉,血水溅了一地。儿子惨叫着,哭闹着,却无法拯救自愿献身的父亲,他手里攥着那束系着红绳的头发,怯生生的想要交给那团黑雾。
谁知道那黑雾并不通人情,吞噬了父亲之后,又沾上了儿子的身。所有的痛感化作凄厉的惨叫声、嘶吼声响彻整个空间。
他们献祭的哪里是天上的玉女,分明是个只知道索要牺牲、吞噬血肉的恶鬼。
好饿啊。
我的胃突然一阵痉挛,也许是没吃午饭吧,强烈的饥饿感席卷而来。在看到黑雾吞噬完那对父子之后,这种饥饿感来得更加猛烈。
好奇怪,就像是几百年没吃饭似的。
可是我分明是吃了早饭的,一顿没吃不至于这样吧。
我的思维正停顿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