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道,“主子的想法总是很难猜的,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也是,”管家点点头,又赞了克里一句,“您真了不起,我要向您学的地方还挺多。今天那个奴隶杀了这么多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凶悍的奴隶——从来没有!您在旁边看着,脸色竟一点没变,我是真佩服您的定力。”
“呵,”提到美尼斯,克里冷笑了一声,精明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他凶悍的地方可还多了去了,放任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在少爷身边,才是我的失职。”
“你等着看吧,迟早,我要收拾这小子。”
“我要让他长点记性,叫他知道:在希腊、雅典,还没有我克里治不了的奴隶。”
◎◎◎
杜哲百无聊赖地跟在修昔底德的马旁,他走在左侧,而那个黑奴走在右侧。黑奴的名字叫吉尔,是克里从市集上买回来最棒的奴隶,曾经帮修昔底德赢得不少荣誉。
但是,也不过只是一个奴隶,赢过来的、也只是奴隶的荣誉。
原本,雅典的奴隶只得跟在主人同侧或尾随列队而行。然而,杜哲看不上吉尔的奴性,吉尔又看不上杜哲的高傲暴戾。两个人走在一起不对付,所以才会弄成现在这幅“凸”字一般的滑稽队形。
杜哲看了看骑在马上的修昔底德,还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码头死伤了那么多的士兵、欧克利家中又有十七个奴隶突然暴毙,修昔底德进入大厅只用了那么十多分钟的时间。然后,他就说服了雅典的首席将军伯利克里,还有欧克利脾气暴躁的父亲——雅典的典狱官。
总之,现在事情过去、风平浪静,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修昔底德要出征克基拉,但是带上了欧克利这个拖油瓶。
杜哲一边走,一边试图唤醒系统,可是那个辣鸡系统还是跳出来那一行惹人生厌的【系统正在维护,请宿主稍后再试】的提示。杜哲烦躁地想,为什么他没能记清楚:在克基拉一役之后多少年,斯巴达人就在那什么山谷集结了大批军队,要和雅典正式开战。
没有系统,杜哲不能判断他杀欧克利的最好时机。
但,欧克利必须死。
否则,修昔底德终将难逃被刺杀的命运,而雅典也必然失去其希腊世界霸主的地位。
走着走着就回到修昔底德的家,在门口,修昔底德一跃跳下马,自然而然地将缰绳递给吉尔,又转头对杜哲说:“你跟我来,临行之前,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跟着修昔底德来到了那间他早上醒过来的房子,屋内已经收拾整洁,只是少了些摆设,整间屋子看起来空旷、也简单多了,透过阳台的窗子,正好可以看见不远处修昔底德在二楼的房间,还有远处的悬崖、礁石和爱琴海。
“美尼斯,”修昔底德非常正式地叫了杜哲在这个世界的名字,他眼眸深沉、面容沉静,“我只问你一句话:波斯人,尤其是波斯的祭祀,重不重信诺?”
“祭祀必须诚实,”杜哲坦言,“但是,那是对密特拉神,波斯的祭祀忠于波斯的神明,当然不会背弃神明。”
“呵,”修昔底德听出了杜哲的言外之音,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么,美尼斯,你手上的手铐,我就不替你解开了。整个雅典,我相信没有几个人能拦得住你,放开你太危险,即使是我,也不想再担这样的风险。”
杜哲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
“你的饮食起居,我会让老管家克里照顾。克里从小看着我长大,在雅典,他是最照顾、了解我的人,也是我最信任、尊敬的人,”顿了顿、修昔底德继续说道,“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
放心?
杜哲在心里冷笑一声:你的那位管家,还有你家里这些以吉尔为代表的黑奴,可不知道有多不满我的存在,正欲除之而后快呢。只怕你这前脚一走,他们后脚立刻要收拾我。
不过,此时此刻时机不宜,杜哲不便将这些事告诉修昔底德,而且他也没把管家克里和吉尔放在心上。
然而,
正是此刻的一个疏忽,后来却险些导致了杜哲这一次任务的失败,甚至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明天我就要带着舰队开赴克基拉了,”修昔底德再次开口,“我希望,等我凯旋归来的时候,你不辜负我的信任,而我,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关于你姐姐绮丝。”
“可是你,已经让我失望了一次,”杜哲眨了眨眼睛,“你凭什么向我保证?修昔底德,我不信承诺,更不信你们的神明。”
“在欧克利家,”修昔底德不和他纠缠这问题,他微笑着看着杜哲,“你也背弃了我们的约定,波斯的祭祀——你我同罪——不知这个理由,够不够向你保证?”
杜哲被修昔底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若不是双手被铐住、真的很疼,他真想抚掌大笑——他们了解对方,自然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所以,杜哲很清楚,修昔底德的这个回答,非常合他的胃口。
于是,杜哲抬起了被手铐靠着的双手,“好——就这么决定,修昔底德,我们击掌为盟。”
“啪、啪、啪——”地三声响,伴随着金属清脆的声音,杜哲和修昔底德相视一笑,两个人都在对方蓝色的眼眸中,看见了一种了然的笑意。
出征的当天,爱琴海上的天气不算上佳。
杜哲静静站立在阳台上,仰头看着远处渐渐聚拢起来的乌云,他的金色长发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