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必要再见面。
断就断得干净点。
所以之后每次不管是管事,或者是伙计,甚至是丫鬟送信过来,贵生不会接信。
可是。
东来却变本加厉的,早中晚都让人来。
直到伙计哭丧着脸跟请求贵生:“您就收下吧,龙四爷说你若不收下,咱们这些送信的夜里就没饭吃,干完活还要得罚站,您要不收下咱们都很难做。”
贵生原本站在井边打水,他瞧见每日来送信的那人包括管事在内,都一脸焦急的盯着他,他只好让他们把信放桌上。
贵生拆开信看了,信封里的依旧没字。
每封信都是不一样的表情,焦虑、忧郁、不安、伤心、最后一张是个哭的表情……
贵生把这些信收回了屋里,但是也不知道放什么地方好,只好塞在衣柜里面,这两日大帅常常都跟福家的人在北院谈事。
他就跟大牛还有十四堂的兄弟去喝酒,今儿个贵生回来的时候,在回来的路上瞧见东来领着王司今的女儿王姑娘正从外面回来。
贵生瞧见两人有说有笑的,便装作什么都没瞧见,从他们俩身边走过,东来也没叫他,只是两个时辰后,东来找人给贵生送了封信去。
贵生拆开看了,信上画了笑脸。
说明今儿个东来心情很好,贵生站在院里拿信给撕了,他把碎片塞回了信封里,让送信来的丫鬟把信给东来送了回去。
这下东来应该不会再送信过来了……
可是当晚贵生临睡之前,伙计给贵生拿来一封信,贵生临睡之前才打开看了,信封里装著一朵纸叠的精致的葵花。
葵花还被画上了表情,依旧是高兴的笑脸,贵生瞧了那朵葵花晌之后,他嘴角露出淡淡的无奈的笑意……
隔日贵生刚替大帅收完衣衫,拿到大帅屋里去,他瞧了门没人应声,他便直接进了屋,站在外屋替大帅叠衣衫。
今儿个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夹杂着电闪雷鸣的轰鸣声。
贵生隐约听到里屋有专怪的声音,他起初还没在意,可是那声音便得有点奇怪,他放下了手上的活,很轻的走到了内屋的门边。
他只往里面瞧了一眼,眼中立马就浮现出惊愕的神情。
他惊了。
但很快,那外面那炸响的惊雷,就震得他醒过神来,他老实的回到外面屋,心情起伏不定的替大帅叠着衣衫。
他向来都平稳的眼神,也变得不稳,他以为大帅没在屋里,没想到大帅不但在屋里,而且还……
贵生垂着眼自己做自己的事,但是眼底动荡与不安泄露了他不宁的心绪,他叠衣服的动作变得很慢,直到里屋有人出来。
里屋出来两位身着青色旗袍漂亮美人……
贵生知晓这两位是耀堂从远地请来的唱戏的名旦,那两位姑娘旁若无人的扣好斜肩的衣扣,便施施然的离去了。
大帅出来的时候,身上随意的披了一件衣衫,他衣衫敝开使得贵生一眼掠过,也可以清楚那线条清晰的腹肌。
贵生垂下眼,那键毛的暗影,扑去了眼底那丝丝慌乱:热水打好了,都在浴桶里,大帅可以去沐浴了,若是水凉你再叫我,我再去给你烧些热水。
大帅点点头,瞧也没瞧贵生一瞧,只是平淡而自然的吩咐:“去把里屋给收拾了,我回来的时候,就要歇息了。”他意思是让贵生动作快些。
贵生点了头。
瞧见大帅去沐浴了,贵生把衣衫叠好之后,才进屋去收拾,待他把床单和枕头都换号之后,大帅已经沐浴完了。
贵生抱着床单出去,却不小心撞到了大帅,贵生手里的被单都掉在了地上:你先进来吧,我待会儿把被单拿出去洗了。
因为大帅只围着浴巾,所以他没有看大帅,只是让开了路,让大帅先进了屋,他才蹲下把脏被单重新抱起。
“你光别着急着走,过来给我揉揉脚。”大帅进屋之后便坐在桌前,伸手调整着油灯亮度,使得屋内的视线昏黄。
贵生站着没动。
“怎么?”大冲抬眼瞧着他,瞧见贵生似乎有些犹豫,他冷淡的笑了两声,“你若是要不愿意,那也就算了。”他冷冷清清的嗓音,显得有些无所谓。
可是贵生还是放下了手里的被单,走到大帅身边蹲下,用手小心的扶起大帅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的,很小心的给大帅推揉足底。
大帅一边品茶,一边瞧他:“今儿个下午你去何处了,东来给我带戏子过米的时候,他还亲自去你屋里找过你,可惜你没在。”
贵生伸手示意:我今儿个下午去山里给你摘采新茶去了,你现下喝的便是下午在深山里采的,反正闲着也没事,这新鲜的茶比喝沉茶味道甘甜,你若是觉得这茶味道我,我改明儿还去,山里空气也好,山路也不太难走。
大帅不着痕迹的注视着他,瞧见他那张蜡黄的脸,就觉得毫无美感可言:“东来临走的时候交给我一封信,让我替他转交给你。”
信就放在桌上,那张油灯旁。
贵生微愣。
东来竟然让大帅转交信给他……
大帅拿起那封信,直接就拆开了,浏览完欣赏的内容之后,便把信随意的放桌上。
“东来最近常常来找你,每日都给你送信来,你们的关系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大帅说话时,似有似无的留意着贵生表情。
贵生摇头否认:什么不正常?
大帅拿起桌上的信纸,递到贵生的眼前,让贵生看信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