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着他,那暗藏着浅浅光滑的眼底,与那收敛的张狂气息,总是让贵生话到嘴边就立马就吞了回去。
贵生干脆就不问了,免得问些麻烦事出来。
只不过。
那天贵生离开天禄房间的时候,原本正站在铜镜前整理衣衫的天禄,却突然开口问他:“你昨晚做了什么噩梦?”
贵生汗津津的看向天禄,却看到天禄缓慢的拉起了衣袖,贵生立马就瞧见天禄的手上到处都是青紫的印记。
贵生沉稳眼中泛起了波澜,他当时立马走过来,替天禄看了看伤,随后表示:你手上的伤,是我昨晚弄的?
“昨晚你一直抓着我不放,我掰都掰不开。”天禄放下了袖子掩住了那些青紫的手指印,他看贵生的眼神变得很深刻。
就算是事后几日的现在,贵生还是只隐约的记得那晚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到有很多人骂,还推他下河。
还有一个熟悉声音不停在耳边响起:“把他扔下去。”那声音冷得简直让贵生发颤,贵生只记得那晚梦里他很伤心。
可是醒来之后那个梦就很模糊,但伤心的感觉依旧,那种感觉特别的熟悉,也非常的真实,好多人在骂他。
他很绝望。
但是看不清楚那个说话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他还听到很多凌乱的脚步声,和车轮滚滚的声音,人声也很嘈杂。
贵生越想越想不起,越想越模糊,越想头越痛,他今个儿刚砍完柴就想回屋休息,可是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正想找一个人问问路,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
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女人的尖叫声——
贵生被这声音给吓着了,他刚转过身就瞧见院子里,三三两两穿着戏袍的漂亮花旦正在这里准备唱戏,瞧见贵生出现那些姑娘都惊慌的喊“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贵生头昏眼花的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急忙的摆手比划,却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之前砍柴的斧头。
他立马把斧头扔地上。
可却看到——
耀堂也正坐在美女如云的梅花树下,还一脸好笑盯着一脸狼狈尴尬的贵生,而且耀堂身旁那正闭着双眸靠在红木椅子养神的东来,被吵醒了……
东来不悦的瞥了贵生这边一眼,但很快就清醒般的看了回来……
贵生瞧见这场面,在短暂的惊讶与愣怔之后,他几乎是立马就掉头就走,可是却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斧头被绊倒,直接给摔在了两人的脚边,那群七、八个身披戏服的戏子被贵生给吓得一哄而散,顿时院子里安静得可怕,只听见山泉流水的声音。
耀堂悠闲靠着椅背,惬意的品尝美酒:“你怎么过来了,找我有事?”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挣扎起身的贵生。
贵生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他裤子上那膝盖处都被摔破了: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
而且还似乎打扰了他们听戏,最让他想不通的是东来竟然也在跟耀堂一起饮酒作乐,而且现在还一脸坦然的打量着他。
东来一边慢条斯理的抽着雪茄,一边瞧了瞧贵生的膝盖:“你的膝盖都摔破皮了,要不要帮你洗一洗伤口?”
贵生表示不用了:我回去洗就行了。
贵生挣扎着坐起身,此时,耀堂朝着东来递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东来把贵生给拉过来,东来立马就明白了耀堂的意思,他熄灭了雪茄。
瞧见贵生准备起身走了,他则是顺势抓住了贵生的手腕:“你坐下,我帮你看看。”他平稳的注视着贵生,那低沉的嗓音透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耀堂放下了酒杯,伸手抓住了贵生另一只想抵抗的手:“给你瞧瞧伤而已,用不着这么抵触。”他温热的手指把玩着贵生微凉的指尖。
两人温热的手心,然贵生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在两人的注视下,贵生还是安静的坐下了。
半时辰后。
贵生稳稳的坐在梅花树下的石桌前,他受伤的手搭在石桌上已经上好了药,而且就在他们的身旁,还有假山和温泉池。
水面缭绕着朦胧的水雾,温泉旁有一株压得妖娆盛开的寒梅,水雾弥漫的池面漂浮着些许梅花瓣瓣,空气中充斥着寒梅的香气。
贵生这才知晓这里是牡丹阁里北侧的梅花园,他也不知晓自己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而此时,他正坐在石桌前看他们喝酒。
而且东来和耀堂还是毫无避讳的在贵生的面前讨论者围剿猛虎帮的事,贵生立马就打断了他们,问了耀堂之前这里怎么那么多姑娘。
耀堂喝酒的动作稍有停顿,他侧目看向身旁的贵生:“那些都是青睐唱戏的戏子,都是南方有名又漂亮的花旦,你若是想听曲儿,明儿个叫来你唱一个。”
贵生当即就沉稳的摆手,直接说不了:不用了,我一个帮工的听什么戏,我还以为是你牡丹阁的那些美人。
贵生觉得这两兄弟真是有点一心几用,但他也不好说,只是觉得匪夷所思,这两人竟然同时听着好几场戏。
几个戏子各唱各的,他们能听得清楚戏子到底唱的哪一出吗,可是这两个人海面容如常,好像这事其实很平常似的,似乎常常这样听戏。
耀堂给贵生倒了一杯酒,贵生也喝了一些,但他很快就放下酒杯,理智的表示了:我不喝了,你还是自己喝吧,这么好的酒别浪费了,我又不懂品酒,尝尝味道就行了,免得糟蹋了美酒。
耀堂也没勉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