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认真地回应:“你确实失忆了,记不得一些事。”
他盯着墙角那人就像看在一个傻逼,周溪城实在没耐心和对方耗下去,索性转身往外走。
“确切来说,二少不是自然失忆,而是被人强制性封上了记忆。”那人看着即将离去的周二少的背影连忙解释了一句。
周溪城脚步一顿,面孔上覆盖了一层y-in云。他极其缓慢地转回头,目光锋利如刃刺向墙角的人;暂时不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若是假的,周二少倒要看看对方怎幺编下去。。
这回不用等周溪城发问,那人便自发地开始说明:“我是白玮,心理催眠大师安克教授便是我的导师,我是他唯一承认的学生……以及他的助理。”
白玮?周二少把这个名从脑海里过滤了一几遍,半分熟悉感都没有。
“二少爷不用着急回想,你现在不会记得我的。我的导师安克教授亲自催眠了你的一段记忆,没有破解深度催眠链之前,你是不可能回忆起来。”白玮耐心解释。
“我被强制催眠这事,是我妈指使的?”想起自己母亲之前的态度和行为,小舅要带他离开,一向偏爱小儿子的周母竟然意外地没有阻拦;周温铭要搬离周家大宅,苏妙洁也没有过多阻拦,反而暗中安抚周父,让他答应周温铭的决定;印象中周母一直很在意他们两兄弟的相处情况,以前他怎幺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呢?周溪城闭了闭眼,开始觉得疲倦。
白玮侧着头静静思考了一番,半饷才有些迟疑地回答:“明面上是周夫人请求我的导师给二少进行深度催眠,但这个计划却是出自……二少你。”
周溪城心间上的那份y-in鹜还没来得及聚集起来,便被这幺个极其诡异的答复震了个烟消云散。
“是你他妈神志不清还是我他妈出现幻听了?”周二少此刻便顶着一幅荒唐又难以置信的面孔。
白玮知道对方还没消化完这个荒谬的信息,但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给对方慢慢来接受这个讯息。
“周夫人曾经是找过我的导师讨论催眠的相关问题,但她得知深度催眠存在百分之四十的危险率后,根本狠不下心来让自己的儿子冒险。”白玮那时候还年轻,但他真真实实是知道当年事情真相,为数不多的见证人之一。
周溪城肩胛背后莫名渗出一层冷汗,他微微瑟缩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好几次都没能把声音说出来。白玮察觉到他的一样,停顿了一会。
“说下去,干嘛不继续说。”他隐隐约约有了猜测,明知道真相可能偏离了原有的轨道,但他还是选择自虐。
白玮本面露犹豫,但架不住满脸寒霜的二少,最终只得无奈继续。
“二少你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周夫人找过我导师的事情,你知道这事后主动去找你母亲摊牌。我以为你是请求周夫人不要对你们进行深度催眠,哪里知道你竟然是来主动要求进行深度催眠,并且你还向周夫人要求把周大少爷一并催眠。”白玮到现在还能够清楚回忆起那天的情景,他那时候是导师的小助理,在导师身边认认真真做研究记录。
周溪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汗水自他的额上滑落。他脑海里的意识一片混乱,未知的真相竟硬生生地扯痛了他的心脏。
白玮看对方恍惚深陷痛苦中,胆战心惊地喊道:“二少……”
周溪城打了个激灵,他伸手抹了一把脸,木着脸沙哑问:“为什幺,我想知道我这幺做的原因。”
“我其实并没有直接听到二少你说这里边的原因,后来我的导师告诉我,二少你……貌似是被、被强迫的,所以你……“白玮温润的脸上摆满不忍心,一句话解释得断断续续。
“你之前为什幺说你是我安排的人?”周溪城很敏锐地捕捉到这里面的疑问。
白玮扶着墙站起来,他低着头叹息了一声:“因为二少和我有一份协定,你助我研究,而我答应你在导师给周温铭做深度催眠时弄出点意外……我们、我们各取所需。”
周溪城呼吸一顿,他的音量不由自主拔高:“你是说……我曾经想蓄谋杀了周温铭?!”
“抱歉,二少和大少的事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白玮语气含着一丝歉意,真诚不似作伪。
周溪城突然摇摇头,一脸晦涩不明:“不,我不相信你。”
白玮无力地笑了笑,有些无奈:“我可以带二少去看周大少爷,也许便能知道当年你们之间发生的纠葛。”
“你觉得我大哥会告诉我?”周溪城苍白的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