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肘大概是拐不进来了。
底下喇叭一按,泼出去的水登时以收不回来之势套上外套,直奔下十四楼,与在野党领袖亲切会晤去了。
老张幽幽望着那横冲直撞的背影。
“我也想有个会请看《甲子园》的男朋友。”他说。
“《甲子园》是什么?”严润鱼一脸惶惑。
老张心里平衡了,搂着小春耀的削肩:“不过比起某些人的男朋友连什么是《甲子园》都不晓得,我还是幸运得多。”
50、全家都是霸王龙
那边厢并肩看话剧,一开始段先生还惦念着上垒,但也知道,直掰弯这个事情心急不得,何况怎么看怎么长着张正房脸,不得草率行事,就偷偷隔着扶手勾人家小指,一片缠绵悱恻。顾先生正在思考要不要给人家个名分,这动作刚好又不涉及人体撕裂,还挺有默默的温情和卑微的感性,就默许他臣服在脚下了。
到后来段先生和顾先生都忙着看戏,谁都腾出不出空理睬谁,出了门还意犹未尽,在野党这过激的竞争态势就被遏制住了,遏制住了整整三天,导致顾哲难有的慈善念头被一帮形而上学磨了个精光,彻底抛到脑后。
星期四的时候,顾哲照例去他公司打工。按照他的意思,写歌词这行他已经做到顶了,没意思了,可以干干其他活。w现在已经不准备理解他了,很驯顺地说,那顾先生想干些什么?顾哲默默想了想,要做比较有技术含量的事,但是又只会打杂。w痛苦地思考了很一会儿,然后把他塞到化妆间。
化妆间里的小哥那是很潮的,是吧,也知道他是今年娱乐圈最强黑马,堪称扶摇直上的在野党,于是说话口气愈发软绵绵,绕着他仔细介绍。顾哲咋咋称奇,表示他平生所见奢侈品都不如这一屋子学问多,立马虚心拜师。
这时候段榕开门进来:“我一个人也可以,不用叫他回来。”
“可是……可是当时约的是两个人。”
“我一个人就行。”段榕不容置喙,掰着门扫了一眼w。“他们不接受,那就取消采访。”
w只好拿着纸笔画了个圈,苦大仇深地走了,临走前看了顾东林一眼。段榕回头看到他在,思考了几秒钟,把w叫回来,“等等,跟他们说,换一个人。”
ss的脑回路,故从苦大仇深立马到愤世嫉俗:“这怎么可以?!以什么名义?这太轻率了,ed!”
“要什么名义。”段榕平淡道,“模特,填词人,特别助理,茶水间的,什么都行啊。韩誉不在,其他谁都一样吧?”
说着回头对顾东林一挥手:“帮个忙。你还欠我个人情呢。”
“有么?”顾东林一本正经。
“……”
两人直视了一会儿。
段榕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无所谓
地挑挑眉:“那总要给点糖吃吧。”
顾东林笑:“做什么?”
“拍写真。”
顾东林警觉:“穿衣服么?”
化妆小哥忍不住扭扭捏捏地笑起来,让人瞬刹以为在勾栏院里。段榕也笑,“你还想拍不穿衣服的?”
顾东林偷偷说我没看过穿着衣服的写真。
说完三人都是一愣,段榕一脸黑线,要不是化妆小哥在场,大概要撸袖子打过。
于是顾东林突然就从化妆师学徒变成了坐在了转椅上的那个,化妆小哥摸着他的脸往上乱涂乱摸:“哎呦你的皮肤好好哦用什么护肤品啊?”
“美国甘油,”顾东林自豪,“纯正丙三醇,自带三个羟基锁水,超保湿超水润,你值得拥有。”
“那么厉害啊!”化妆小哥惊呼,“没听说过啊!美国货,多少钱啊?”
“两块八……”
“……”
“诶,你知道那个……采访要采访些什么么?”
被拖出两块八的阴霾,老老实实做顺风耳,巴拉巴拉扯了一大堆:“……段先生太低调啦,平时露脸都很谨慎,所以人家乘着这个机会,想给兄弟俩一起拍套写真,就叫‘璀璨星光背后的男人’。一方面大概是韩先生平时的形象都太尖锐太突出了,想借段先生把他的形象柔化一下,表现出温情的一面,同时也让段先生曝一下光,为今年拿金曲奖造造势。”
顾东林说拉倒吧,两头霸王龙拉一块儿,怎么可能温情得起来啊。说完,盯着镜子里的人心想不对啊,这一来我岂不是变成了璀璨星光背后的男人?此后都默默沉思,不发一言,倒给化妆小哥省了不少麻烦,从头到脚处理了一遍,又让服装师给他配衣服。
他眼睛近视,盱着眼也看不清镜子里的人到底怎么回事,不大有所谓地跟着人家转来转去。后来w开了门进来,倒是多看了他几眼。他说时间差不多了,段榕那边采访已经快收尾,快去摄影棚。服装师对他的造型仍然不满意,索性把一整个衣架都推出来,顾东林看她一小姑娘,那很不好意思了,招呼频缴阌芭锏氖焙虬讯伍鸥乐的,摄影师在底下喊:“这个表情好!这个表情好!”
段榕立马绷起脸做回他的精英,坐在线条流畅的钢折椅上招招手,“到老爷这里
来。”
顾东林抱怨说不好这样子的吧,不好这样子的吧,被镁光灯闪得有点眼花,走起路来居然亦步亦趋。段榕把他拉到近前:“不错啊,好好折腾一下能看的啊。”然后让他别动,伸手在他脸上抹了几把。顾东林以为粉没涂开,随他摆弄,化妆小哥站在场地外冤屈得很。
“就他。”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