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顿时愁眉苦脸道:“我们都知道杀人者是朱屠夫,可是没有找到凶器,而且尸体碎的面目全非,根本不能辨别被害人是谁,所以朱屠夫到现在也不肯认罪。”
公孙接着道:“虽然迟章你之前曾经探听到朱屠夫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朱屠夫拒不承认,还说你是梁上君子,所说之词不能当做证词。”
他们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事情的经过也拼凑的差不多了。
这桩丧心病狂的杀人分尸案其实说起来并不曲折。与杀人者朱屠夫通j,i,an的妇人名叫黄婉茹,是个落第秀才的女儿。之前有一次去普济寺上香险些被流氓地痞欺负,幸好被路过的朱屠夫所救。本来正是英雄救美的一段良缘,然而黄婉茹的秀才父亲甚是迂腐,他见朱屠夫面容粗犷,且c,ao持贱业,根本不肯将自己的女儿下嫁,而且为断黄婉茹的念想,甚是快速的给她择了一个童生就打发她嫁了出去。
本来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但是一个匆忙出嫁的姑娘,她的父亲能给她找到什么好夫婿。黄婉茹嫁过去之后,一开始小夫妻还是浓情蜜意的,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黄婉茹的丈夫孙绍就露出了本来面目。不仅花眠柳宿,成天的不着家,一旦回家必定是银子不够用了,稍有迟疑便拳打脚踢。黄婉茹想过回娘家,但是她的父亲不仅不听她的哭诉,反而说着“出嫁从夫”把她骂了一顿。
心如死灰的黄婉茹不过煎熬度日,这一日又被丈夫打了一顿还被赶出来买菜,就是这么恰巧,她来到了朱屠夫的摊子前。
剩下的不用多说,想也是些心生怜惜巧言安慰,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旧情复燃,黄婉茹顿时觉得自己又像个女人了。也许是一向死气沉沉的妻子开始打扮的花枝招展,让孙绍心生警觉,总之纸是包不住火的,于是朱屠夫就干脆先下手为强了。
公孙策无奈道:“现在黄婉茹一口咬定她相公是出门游历去了,三年五载都不一定回来,根本不是失踪或者死亡。”
“而且她还拿出他丈夫一封亲笔所写的家书,证明这是他丈夫前几日寄回来的,根本有恃无恐。”
听到这里,杨迟章也蹙起长眉:“笔迹找人鉴定过了吗,确定是黄婉茹丈夫孙绍亲笔写的?”
展昭回道:“没错,我找了江湖上验证笔迹的高手,反复对了那封家书和孙绍平日写的诗词,字迹重合度极高。”
“其实现在只要找到凶器,以及证明死的人确实是孙绍就可以结案了。”
白玉堂心有灵犀地接下句:“但是就是找不到也无法证明是吧。”
被堵住的展昭:“。。。。。。”然后气呼呼地吃了一大块拔丝香芋。
杨迟章看着展昭炸毛的样子,又看看吃着饭也一脸沉思的公孙,开口提醒:“其实身份这个好证明,关键就是凶器。”
公孙来了j-i,ng神:“迟章此话怎讲?”
“你们忘了吗,我之所以来开封报案,是因为我在鱼腹中发现了人指。但那r,i你们起尸潭底,尸体虽然被大卸八块,但你们可有发现什么违和的地方?”
“迟章指的是什么,死者除了头颅不翼而飞且四肢尽断,但是拼凑起来还算完整的。”
白玉堂这时候已经听懂了杨迟章的言外之意,不由开口提醒道:“完整就是最大的违和,若真的完整,那迟章发现的手指又是谁的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连杨迟章也赞赏的看了白玉堂一眼。
展昭一双猫眼简直亮的发光,匆匆扒了口饭,抓着白玉堂就跑,临走留下一句:“我和玉堂去孙绍家里问问。”
向来风度翩翩的白五爷也是第一次体验被人抓着衣领跑的感觉,但是看着这猫兴奋的尾巴都好似翘了起来的样子,就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口了。
算了,舍命陪君子罢。
于是府衙内只剩了杨迟章和公孙策。
刚才有展昭在一旁活跃气氛,加上谈的都是案情,所以公孙策一直都是知识渊博主簿模式。现在展昭拉着白玉堂走了,公孙策切回迷弟模式,他才惊觉这里就剩下他和杨迟章两个人了。
真是,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安静的不得了的公孙策不知道该和杨迟章聊什么话题,但是继续吃饭的话,肚子又饱得撑不下。
杨迟章见这书生一脸苦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开口逗他:“公孙,这黄唇鱼味道鲜美,不如在多吃一点吧。”
说着还亲手给他夹了一块。
男神亲手夹的鱼r_ou_,与快要撑破的肚子,到底选哪个还用说吗,公孙策一脸大义凛然的就准备吃下去。
本来就是逗逗公孙的杨迟章见他真的要吃下去,连忙阻止:“好啦,公孙,我们还是去花园里走走消消食吧。”
公孙策的耳朵又红了。
月亮已经出来了,悄悄洒下清冷的光辉。
其实杨迟章也有点后悔,你说这大晚上的,花园里再漂亮也是白搭。而且要是一对情侣,花前月下的倒也浪漫,但是他和公孙是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走来走去的,一言不发,总感觉气氛怪怪的。
倒是公孙策先开了口:“明天一早王福来就会来开封府衙找你,到时候我陪你去看房子吧。”
杨迟章笑道:“正是求之不得呢,明天可要仰仗公孙给我杀杀价,我初来开封,可是穷的很。”
气氛顿时融洽起来,公孙也被逗笑了,笑容淡雅如莲花,在月下更显温文。
杨迟章看着这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