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有什么模糊的景象一闪而过,像是有一座塔,还有劈下的雷和地上洒下的血,俞涯的身上隐隐疼痛起来。
狻猊看他不做声的模样,眸中升起担忧,红光一闪,竟是化作一十七八的少年,衣红如火,肤白如玉,眸子清润,极为招人疼惜。
俞涯一时看直了眼,狻猊有些害羞地抓了抓衣角,还未待说什么俞涯已将他扑在地上。
岑关在和寂尘下棋,他这些天来日夜奔波,倒是罕有这样宁静的时候。
寂尘什么都没问,岑关却总觉得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只是岑关也不问,两人之间保持着心照不宣的沉默。
正该寂尘落子,他刚拈起一子,狻猊便冲了进来,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显是委屈极了,抓着寂尘的僧袍怒瞪着门口。
俞涯混不吝地随之走进来,一袭红色的衣袍衬得他愈发妖孽了几分,眼波一扫便是无限风情,若是不知他恶劣脾性的话,倒真是一副极其香艳又撩人的情景。
奈何在场几人没一个有心思欣赏他的倜傥。
狻猊身上是俞涯之前灰色的衣袍,因为过大且是被强迫裹上的,布料歪歪扭扭,看起来更是可怜。
岑关差点把手里的棋子捏碎,第一次情绪外露如此明显,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俞、涯!”
俞涯恶人先告状:“谁让你不给我买的!”
岑关当即一拍棋桌,手上已是抓住了剑,狻猊在寂尘怀里睁大了眼,急忙道:“道长别气,是我愿意跟他换的。”
狻猊之前还气得不行,现下竟是立马倒戈,又站到了俞涯一边。
俞涯挑衅般冲岑关一眨眼,冲狻猊一摆手:“走,我接着跟你讲什么人更好吃。”
狻猊看了寂尘一眼,嘟囔道:“我不喜欢听吃人。”
俞涯偏头:“那你喜欢什么?”
狻猊道:“我喜欢和大师待着,吞食佛堂烟火,也喜欢看人间烟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又出去了,寂尘突然道:“你看他二人如何?”
岑关道:“性情相左,但俞涯还未曾这样与他人亲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