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吗?天真吗?真的不念书了吗?转念再想,自己多几个礼拜就十八岁了,在这贫富悬殊的都市,很多人十五六岁就在外工作养家,自己只需要养活自己就够了,不算什麽难以接受的事。
自问自答了数遍,心反而越来越不安。在家里从没真正开心快乐过,可之所以能长大也是靠父母的养育,自己真的有办法在外面独立生活吗?自信和坚定的意志一点一点崩塌,炎育陵不自觉抱紧了置在膝上的登山背包,希望借此让逐渐加快的心跳冷静下来。
背包的铁环刺痛了胸口,炎育陵松开手,冷笑一声,笑自己贪心,笑自己懦弱。母亲似乎很恨自己的生父,那背後一定是个不堪回首的原因。好奇的念头闪过脑海,可炎育陵马上就打消了问清真相的念头,他怕自己会再一次崩溃,好像那晚一样,不顾慌乱无措的弟弟,自顾自哭到不省人事。
现在回想起来,始觉得委屈了弟弟。
对啊,如果自己这麽一走了之,弟弟会怎麽想?除去这一次毒打,弟弟又真正见过母亲打自己多少次?
绝大多数挨完打之後,全家人等著开饭的时候,母亲仍会来敲门,说,下来吃饭,书一会儿再念。那个时候,打过了、痛过了、血止了……咬牙忍一忍,坐在饭桌前也能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连父亲也不是每次都能看得出来。
如果母亲真的恨自己,为什麽还要养大自己?为什麽还要让自己有爸爸、有弟弟、有家?
这样还不感恩吗?父母的养育之恩还没有回报,就这麽自私地逃走,弟弟会怎麽看自己?
炎育陵打开房门,下楼,走进厨房。
母亲修长苗条的背影一如往常般美丽,随意束起的及腰长发直直垂下,偶因风扇转动的方向吹到了而拂起。
“妈……”炎育陵张开口,却发现没有声音。大大吞了口唾沫,张开口欲再叫,手臂却突然被人紧紧箍住,没等自己回过头就猛拉著自己拖到客厅去。
“总算肯出来了,要不是你妈不准,我早踢破了门把你揪出来!”
炎育陵看清拉著自己的人竟然是外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外公用力按著趴在沙发上。外公抬起左脚压著自己腿弯,并用一只手反扣自己手臂,另一只手则利落地将自己的长裤和内裤一并除下。
“不要!”炎育陵嘶声大叫,偏偏身体因几天没吃东西而使不上力,手脚腰背被稳稳固定住,连唯一能摆动的臀部也被外公用手掌压住,像在菜市场买鱼一样在隐隐作痛的每一处伤口按捏。
“没大没小!给你看看伤口,居然这麽大声吼你外公?”
“放开我!”
啪!
炎育陵一喊,屁股就挨了外公结结实实一下巴掌。
“没点规矩!”外公说著又是一掌,炎育陵疼得脑袋一片空白,使力挣扎。
“这点伤需要找医生吗?不过就破点皮,淤青揉一揉不就好了!居然还说是虐待?笑话!孩子做错事本就该打!”
啪!啪!啪!
外公边骂边打,炎育陵因羞耻和疼痛而留下了眼泪,手臂就被按得好似要折断般地痛,下半身也被外公有力的压制住,他觉得自己就算身体状况良好也很难脱身。
外公是个退休军人,炎育陵听父亲说过,自己的两个舅舅都是在外公的体罚教育下长大,只有身为独生女的母亲被宠爱著长大,外公是连厉声骂一句也不曾。
“爸爸,快停手!”叶雅赶到客厅的时候,出手快狠的父亲已经给炎育陵的屁股添上一层红晕。
“我帮你管教儿子!这小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小年纪就去喝酒!还交女朋友?也不想想自己花了父母多少钱才长这麽大!”
“爸爸!”叶雅抓住父亲不停挥下的手,只轻轻一拉,父亲就顺从自己的意愿,站起身俯视趴在沙发上浑身颤抖的孙子。
“爸爸,你说要和允赫谈我才带你来的,别迁怒育陵。”叶雅将父亲拉退两步,再走上前要扶儿子起来。
“不用你假惺惺!”炎育陵暴跳起来,甩开母亲伸向自己的手,忍住疼痛把裤子拉上,快步往楼上房间跑,身後传来外公的怒斥,母亲则很努力地在一旁劝阻。
炎育陵什麽後顾之忧也管不著了,屁股明明还伤痕累累,外公居然下得了手打,还一点也不顾自己心情地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样的话,可想是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孙子看。母亲就更可笑,‘迁怒’一词,有谁能演绎得比母亲好?亏他刚才还一心想要向母亲道歉。
炎育陵拎起登山背包,刚要出房门,背包里的手机响了。 响了数声,他才想起一件已经第二次被自己给忘记的事情。
他赶紧拿出手机,手机上的号码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只剩下那班家夥了。
炎育陵脑中突闪过一个想法,关上了房门才接听电话。
“小帅哥,没忘记我吧?封哥说今天有工开,不过摄影团都是深夜开工,不能迁就你的门禁,你找个借口骗家里人,今晚恐怕是要通宵的啦!”电话另一头传来季鹏爽朗的声音,与炎育陵现在的心情比较之下落差甚大。
“没问题。”
炎育陵干脆的回答让电话那头的人发出疑惑的声音。
“嘿嘿,小帅哥缺钱吗?”
炎育陵可以想象季哥牵起嘴角嘲笑自己的神情,不假思索地回应:“拍完是不是能马上拿钱?”
“能拿一半,另一半会在你第二次开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