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爱讲话的聒噪之人,但和谢冕这种真能说会道的不一样,他的言辞大多不合时宜,而且不太会观察旁边的情况。
在病房里,他也侃侃而谈,刚刚和顾妈妈聊大学生尤其是高级知识分子对电子产品的沉迷,谈得面红耳赤、十分畅快,他站起身,竟然伸手想和窦争握手,故作豪气地说:“是我的责任,我的责任。”
窦争冷眼看着他,慢慢将怀里的小野放到地上。
司机并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弯着腰说:
“有什么事情全来找我,我是……”
“费什么话!”窦争杀气腾腾的,一把攥住司机的领子,他的手像钢筋一样卡在那边,司机的脸顿时变得通红,窦争一推,将司机推在地上,踩住他的手,还不解气,狠狠踹着司机的肩膀,吼道:
“你他妈怎么开车的,往人身上撞?要真出了事,我要了你的狗命。”
窦争发难的太突然,周围人没一个反应过来,司机坐在地上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他没想到顾家母女如此温婉,会有这么个暴脾气亲戚。
他都说了尽力赔偿,怎么还挨打?
谢冕冲上前,架住窦争的肩膀,打算把他拉开。可窦争红了眼睛,他呼吸粗重,谢冕竟然拉不住他。
司机抱住脑袋,发出凄惨的喊声:
“不要打了!不要打!”
顾慨棠向前倾身,想要阻止,幸好妹妹已经提前走了上去,瞪大眼睛说:
“吵什么?医院里不要吵,我哥不是没事吗。”
加上顾妈妈也上前劝架,才把窦争给拉开,司机给揍得嘴角都裂开了,吞了口血后,震怒的问:
“你怎么能打人?”
窦争更加气愤:“打的就是你!”
顾妈妈劝着说:“好啦,好啦。你撞了他的孩子,挨几下打,就不要说什么了。”
司机这才知道,撞得小孩是窦争的孩子,他摸摸自己的嘴角,‘嘶’的一声,低下头不说话了。
有了孩子的人才知道,自己挨打没关系,可真的看不得自己的小孩受伤。
顾慨棠也知道这点,所以没怎么干涉窦争。
司机从地上爬起来后,看见窦争还在瞪自己,自知讨了个没趣,他说:
“那我先走了。”
窦争抱着小野,坐在顾慨棠病床边,半天没说话。
房间里来探视的人太多,护士过来赶人,最后谢冕、顾慨梅的男朋友、顾妈妈、小野回家,只留顾慨梅和窦争在这里守着。
顾慨棠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这些天他太忙,又累又困,尽管身上疼得厉害,也睡了过去。
直到夜间十二点左右顾慨棠才被过来量体温的护士弄醒,他睁开眼睛,就发现窦争和顾慨梅围在床边,紧跟着护士。
护士口罩没遮掩住一双又大又亮的眼,她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病人,看了看顾慨棠的体温,嘱咐道:
“病人明天做手术,十二点之后不能吃东西。之后有很长时间不能洗澡,你们提前帮病人洗好。”
窦争道:“知道了,我来吧。”
顾慨梅毕竟是个姑娘,她点点头,说:“好。”
顾慨棠有换洗衣物,正在担心怎么洗澡,就听护士说了这话,点点头。
他动作不方便,只能单腿站着,洗澡应该非常麻烦,需要有人帮助。
顾慨棠尝试着从床上站起来,他看着窦争,轻声说:
“麻烦了。”
窦争后背一紧,头皮都有些发麻,他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扶顾慨棠。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顾慨棠个子高,而且瘦,但摸上去并不弱,有一种男人蕴含的力量。
两人走到浴室。病房里的浴室不大,勉强能容纳两个男人,没有浴缸,只有一个花洒喷头。
因为顾慨棠的手臂也受了伤,他穿的还是系扣的衬衫,单手脱起来很麻烦。
窦争面朝顾慨棠站着,他故作镇定的伸手给对方脱衣服。现在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可浴室的空间小,显得有些闷热。顾慨棠打开排气扇,靠在墙壁上,任由窦争解自己上衣的纽扣。
跟腱断裂的时候不觉得很痛,但现在痛感就慢慢显现出来了,顾慨棠输了几包消炎、镇痛的液,现在能曲腿站立,但只能坚持一会儿。
窦争看他好像站不住的样子,提议道:
“我去拿个凳子。”
顾慨棠点点头,在窦争出去时,已经用一只手将裤子脱了下来。
本来就不大的浴室显得更加拥挤了。窦争把顾慨棠的上衣脱下,看到男人光着的上半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可能是灯光的原因——他仿佛闻到了柠檬的味道。
不是酸,而是清香的。
窦争连忙低下头,调了调水温,开始冲顾慨棠的头发。
顾慨棠的头发很直,沾了水后温顺的盖在脸上,他被窦争突如其来的洒水弄得睁不开眼,可一句抱怨都没有。
窦争把他全身上下冲了一遍,就开始给顾慨棠洗头。洗发水挤得太多,泡沫一直流到后背上,顾慨棠眼睛就没睁开过,反而方便窦争打量他的身体。
顾慨棠的肩骨比较宽,腰却细,手臂和腿部的肌肉很结实,看得出有坚持运动的痕迹。
窦争心脏不可抑制的兴奋跳动,他连忙用水把顾慨棠的头发冲干净。
顾慨棠闭着眼,喉结上下滑动,做出吞咽的动作,他轻声说:
“再洗一遍吧。”
窦争看着顾慨棠被水浸湿、显得格外干净的脸庞,看他颜色很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