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银狐与王鑫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受药的惯性所驱还是当真动了心。
但无论如何,那么长的时间足够银狐身怀有孕。那银狐的侍女是札木的眼线,王鑫便杀了她,一为除去眼线,二为拖延进京时间,伺机私奔。
晏凤元轻易便看透了王鑫和银狐的心思,提出要“帮”他二人私奔,这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
如今晏凤元用一个戴着□□的女人取代了银狐留在宫中,银狐本尊则被他运出宫去跟诈死的王鑫私奔。
马车停在离王府不远的地方,晏凤元掀起车帘便要下去,被银狐给挡住了:“你干什么去?”
晏凤元瞥她一眼:“本王自然回王府。你留在马车上,自会有人带你去见王鑫,也有人会安排你俩离开京城。”
银狐瞪眼:“你当真不跟我一起去?谁知道你会不会半路杀了我?”
晏凤元轻笑了声:“若要杀你,即算本王在你面前,你又能奈本王如何?”
银狐与他对峙半晌,终于愤愤地让开了。
晏凤元与裴遇下了马车,看着马车朝前驶去,车轮在青石路上发出辘辘的声音。
晏凤元边朝晋王府踱步而去,边对身侧的裴遇吩咐道:“做得利索些。”
裴遇应了一声,转瞬又不见了身影。
晏凤元独自走到了王府门口,停了脚步,平静地望着站在门口的葛铁和他身边的禁卫军:“这么晚了葛公公有何事?”
葛铁道:“皇上请王爷移驾看戏。”
晏凤元笑了笑:“皇上好兴致。”
葛铁欲言又止,只道:“王爷,请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不留客 的地雷_~
☆、揭穿
晏凤元跟着葛铁到了京郊的小林子里,这里平时无人,此刻却围满了禁卫军,手中的火把如繁星将夜晚照得如同明昼。负伤的王鑫和银狐跪在晏梓伏的马前,裴遇被缴了械压在地上。
晏梓伏朝晏凤元笑道:“八皇叔来了,想必已经知道这是出什么戏了。”
晏凤元有点恍然,似乎酒意还未消散,好半天才道:“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晏梓伏道:“那王鑫你来说吧。”
王鑫悲愤道:“晋王,你与我何仇何怨,竟要将我逼到如此地步!你用那么下作的手段陷害我与银狐公主便罢了,你已经将我逼得丢官弃家,却连我一条命也不肯饶,非得要赶尽杀绝吗?!”
晏凤元仰了仰脸,颇为不屑地瞥他一眼:“王鑫,你在建珠城倒卖兵粮、勾结番邦、屯兵自重,条条罪名都够你死一万遍不足惜,何来本王对你赶尽杀绝?”说罢又朝晏梓伏道,“王鑫根基盘结,势力已成,朝廷不可轻易夺他权,臣只能出此下策。”
不等晏梓伏说话,王鑫便抢着道:“晋王一向说话冠冕堂皇,真以为就能蒙蔽圣上了吗?我死不足惜,你手下能人数不胜数,有一万个法子可以弄死我王鑫,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搭上银狐公主?你当真以为你的秘密不会再有人知道?”
晏凤元冷漠地看着他,眼中毫无感情,连厌恶都没有,仿佛只是在看路边一条垂死的恶犬,并不值得耗费任何情感。
世人都说晋王好,可王鑫非常讨厌晋王,在他眼中晋王比欧阳珏更讨人厌。欧阳珏虽是靠着佞幸上位,却还能说上两句话,关系最好时还相互打闹玩笑过。
可晋王不这样。王鑫就没见晋王真心实意地对自己说过哪怕一句话,笑都没笑过。
王鑫第一次看到晋王的时候才十多岁,正是少年年纪,看到相貌好看、身世高贵又名声远播的殿下定是有心攀谈的,甚至激动得差点结巴起来。可晋王笑也不笑,疏离又审视地看了他两眼,让侍从给了他个红包,随口应了声“王老将军一生为国,你当好好磨砺为他光耀门楣”的场面话便扬长而去,一盆冷水浇得王鑫僵在原地。
谁稀罕一个红包啊!又不缺钱!
后来王鑫长大了些,被调进宫里做侍卫首领。他看着晋王仍旧一副仿佛天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对谁都不见多热情,唯独对着他的皇侄晏梓伏才露出了真心的笑。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晏梓伏是皇帝。可令王鑫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晋王对欧阳珏也十分亲切,就因为欧阳珏是晏梓伏手牵着手带来的?
王鑫亲眼看着晋王拍完欧阳珏的头又去拍肩膀,拍完肩膀又拽着胳膊研究了一番,还对谈说笑,笑得容光焕发的,最终十分满意地亲手塞红包给欧阳珏。
还给了两个。
恐怕是把晏梓伏那份一并给了欧阳珏。
凭什么。
王鑫自觉看透了晋王,晋王根本不是什么公道严明的贤王,他就是个热衷权位一心媚上的人而已。只不过胎投得好,所以这世上只有皇帝是需要他讨好的,至于其他人就什么都不算了,根本无需在意。虚伪死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晋王从没变过。在他眼中王鑫此人仍旧只是路边的一条狗,多看一眼都是赏赐。可他其实并不配。
想到这里,王鑫瞪着晏凤元的眼里更恨了,几乎是咬着道:“除了要杀我王鑫,恐怕晋王更在意的事情是能否破坏札木与我国结亲议和吧?毕竟晋王与阿尔伦为同母兄弟,札木与圣上要联手剿杀阿尔伦,晋王又如何忍心坐视?”
晏凤元面色不变,只是眼皮轻轻抽搐了一下。
晏梓伏都没料到事会发生到如此地步。事实上银狐今日白天才找到他求助,口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