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珏便把蚯蚓喂鸡了,哼着曲儿剁肉去。
晏凤元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病情却越来越重,很快便吃不了欧阳珏做的饭菜了。他浑身冰冷,心肺里却如同被火烧一般,满身满脸都是冷汗,整日里只有一两个时辰能清醒,可越清醒的时候只是越受病痛折磨而已。偏偏他也不喊痛,也不哭,只用力地攥着手,攥得满手都是血。
欧阳珏没有别的法子,只觉得自己也五脏俱焚了似的,便把他抱得更紧,让他来抓自己。
欧阳珏小声地哄他:“你痛你就叫出来会好点,要不你跟我说说话,说什么都好。”
晏凤元也不是说不出话来,可也没什么好说的,便摇了摇头。
晏凤元心里清楚,这都是自己该的欠的,自己杀过亲兄弟杀过亲侄子乃至于许多人。而且这不同于将帅上阵杀敌,自己使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伎俩,做的是刻薄歹毒之事。那些人当中定有人发过毒咒诅咒自己不得好死,显然是要应了这咒言。
他倒也对生死坦然,对死前的折磨也只看做偿还利息,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他自幼就不习惯向人诉苦说痛,因为没人会听,也不会得来安抚,最多换来一顿斥责。久而久之,他便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