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长,反倒使自家落得下风。大敌当前起内讧必要渔利于人···”——“还是自家兄弟说话一击中的。”
陆正纲抚掌大赞后,勾过薛中泽的脖子,两个脑袋挤在一处,如此这般唧唧喳喳的布置了一番。薛中泽手心里的小纸鹤又被当做标识,一一拈上桌案。
☆、8——惨厉取胜
前瞻后顾、反复琢磨的,终于定下了相对稳妥的工作方案,陆正纲的腿都坐麻木了。抖着双腿过血恢复知觉的功夫,他随意性的问了一句:盗抢案的全部案由想必你已经掌握了···然后陆组长的哈欠刚打一半,被薛中泽的回答气得卡在半道上,改成一句粗口:bd。
薛中泽才不会掖着瞒着,替江春年隐瞒那些阴损奸坏的言行:他被调进组后,江组长特别强调要他摆正位置。陈学林那类头脑简单的货,就好比草笸箩里的麦麸,虽然粗却是喂牲口的正经饲料;他李竞的确是根胡萝卜,但就是不能当解饱的饲料用,而是挂在磨坊的叫驴脑袋前,用来逗着驴子转圈拉磨的。
因之到目前为止,他所掌握的案情线索,除去在高速路行车途中看了几小时卷宗副本,以及会议旁听中得到的线索,再就是到达此地后凭自己能力实地采撷的点点滴滴。给他看嫌疑人照片,是为了让他这个‘多余组员’对案犯有印象,不至于当面错过。
最后薛中泽分外诚挚的申请,如果陆组长手上有全部案宗,能否准许他大概齐的看一遍···此番陈情得到了祝涛从旁为证,陆正纲更气的咬牙切齿,将江家一干女性成员包括正准备公开扶正的二房老婆,一个不落的问候了一遍。
隋杭就此领教到‘给大院里的少爷穿小鞋’,是多麽不知斤两、无比傻叉的举动。别人打小汇报儿顶多算是扎针儿,小李同学简直是攥着锥子径直往心口上剫。这番小汇报儿递上去,江春年回去之后,渎职懈怠、留职查看处分是铁定背上了。
陆组长走后,隋杭出于打圆场也还是嗔道两句:李子,你这样背后讲道前任领导,可不太好。江队之前的工作方式是有不对路的地方,但你即便是踩豁,也没必要有样学样的。等江队真回来了,以后相互间的工作关系更不好处。
薛中泽闻言呲着白牙冷笑道:“隋哥觉得,江队还能用两条腿走回来吗?再说他的言行举动、当前工作效果都在这摆着,我想昧着良心把他编纂成好领导,都是不可能的。我小时候跟着姥爷学过几天麻衣相术,相书上写的明白—‘由’字体型之人,宜居巢以聚攒微势,不宜挪位过远,非此必成大凶之象。”
隋杭知道他是故意拿这番云山雾罩的话恶心人,吆喝一句:“嗨,有点正型啊!”祝涛假装抖个冷战,仿佛是抖掉了一身冷痱子。只关照他趁时候还早,闭眼睛躺会儿攒攒精神头。
凌晨时,门缝里钻进一股冲头的消毒水味,熏得人几乎要吐出来。薛中泽心间暗叫不好;他本打算趁天黑时独自出门,循着只有他能觉察到的痕迹,再去找一遍。此刻,满楼道都是清洁剂残留的味道,江、刘二人的行动痕迹,就剩尚未退租的套房中还能依稀找到,却也都是于事无补的。
薛中泽紧捂着口鼻跑露天里,终于脱出了那股呛脑子的气味。酒店门前,上夜班的人正在收拾垒放餐吧桌椅,用胶皮管子接水冲地。攀谈中得知,昨晚酒店餐饮部食品库掉闸,清理腐败食材后,导致临近餐厅一侧客房区全是腥臭味。清洁部门趁晚间露天餐吧开业、店内客人少,用高度清洁剂把各层楼道统一清洗了一遍。
无意间有股淡而异样的腥气飘荡过来,薛中泽仰头循迹找去,是酒店后的方向,应该是海景酒店自备的供热锅炉房。
循着烟气转到酒店后面巷口,后院内泊着一辆腥臭熏天的福田小卡。司机叼着烟卷儿解开绳子,将硕大的空塑料桶一一滚下后车斗,门里有个光头厨工负责接着,你来我往“操祖宗、日老娘”的扯着闲话。薛中泽闪身到暗处,秉神宁息听那边的聊天。
小卡司机搭话质疑:昨夜露天餐吧生意似乎是格外好,夜里后厨的垃圾量突然增加了,居然这一家就要他跑了两趟。连夜还要赶着来送回空桶。
厨工抱怨说昨天半成品冷库跳闸烧线,发现的时候,大批荤素半成品菜已严重腐败,绝对没法吃。老板怕住店客人吃坏了肚子惹麻烦,就将所有坏了的东西全部丢掉。搞得餐吧物料奇缺,真没少抓瞎。幸亏二老及时联系周边有交情的餐馆,抽调借货凑了不少食材,否则昨晚餐厅和露天餐吧都得歇业。夜里抢修好电路故障,二老板又赶去找外包养殖场取货了。至于坏了的食材废料倒也不怕糟践,全部送去肉猪饲养场倒进搅拌粉碎机,插电打碎拌出饲料,人吃不得的材料喂猪更好。
小卡司机立即顺势拍马屁:还是两位老板有眼光,管理有方懂得经营。把生意拾掇的连片成串的,就算遇上磕绊也不至于措手不及。换做是别人早就傻眼了。
把拴大桶的绳子绕上车斗架子时,小卡司机拧着脖子看向锅炉烟囱,诧异道:“直么腥气,烧剩么耶?(这么腥气,烧的什么?)”——厨工扯开脖子上的手巾往光头上抹了一圈汗:“死狗。奏是昨黑间天儿,段哥介外边回来,差不点儿给西边林子里的野狗咬卓。”
“哟!把野狗除咧莫有?”——“让你说喋,段哥那身手还错滴了?!段哥说行好事儿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