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绝镜虽然可救人性命,为人治愈伤患,可却无法用在所持者自己的身上,遂这东西并非像外面所传那般神乎其神。
而且他救下容柏成,已然是算触及到了逆天改命,故改命者会被十绝镜反噬,轻则要休养数月,重则可能会丧命。
之前同那林之涣对决,虽占了上风,可那以血祭剑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几番打斗下来也是耗损了很大的j-i,ng力,本来用十绝镜替容柏成愈合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及尽被震伤的内脏就已是铤而走险,又更何况是在如此一番激斗之后进行。
修为与体力一共透支,还能够勉强撑下来实属不易。
陈子清将手中的十绝镜放到一旁,此时他已不能再将它放在身上,然后才投入到自我疗伤中。
先前没有在人前排出的淤血,此刻也无需再忍吐在了地面上,有些暗红色的一滩。
两边都是至关重要的人,守在门外的容隐心中焦急的厉害。
想要知道屋内的情况,可又不能出声打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让里面的人走火入魔。
这般坐立不安的煎熬感,就像那一次。
……
“师兄,天都快黑了,你也该醒醒了。”
容隐守在一张破旧的土床前,屋内的光线很是昏暗,坐在这床前身都不起的候了一日。
一旁放着的是一些清淡的饭菜,有些穷酸,但是在这山村内已是不错的吃食了。
可是他没有任何食欲,这床上的人一刻不醒来,他便没有心思做别的。
直到天色已经全黑,人才醒。
感觉到昏迷中的人有一丝知觉后,容隐喜出望外的盯着,生怕会错过对方醒来的瞬间。
他紧紧的握着床上之人冰冷的五指,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可是不管他怎么做,这人的体温始终都低得很。
“嗯……”
“师兄,你醒了,我去给你倒水。”容隐听闻到那沙哑的嗓音,赶忙松开了他去取水来。
陈子清艰难的动了动身子,随后才坐起了身,接过他端来的水杯喝了些,这才觉得喉咙里舒服了好些。
“师兄,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在对方失去意识之前曾嘱咐他不要乱跑,也不用担心,只要让他休息够了便会醒来。
所以坚信师兄所言的容隐就果真没有走动,一门心思的等在旁边等他醒。
陈子清将空了的碗递给他之后,一瞥眼瞧见了他胳膊上的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也没包扎。
这种深山里空气潮s-hi会有很多细菌,这样暴露在外面极易感染。
“过来。”他出声唤了一声。
容隐放下碗后就走了回去,刚立住身子受了伤的胳膊就被拉了过去,他赶忙出声阻止:“师兄你才刚醒得多休息,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但是对方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便用十绝镜替他愈合了伤口。
第一次见到这般神奇的东西,容隐难掩惊愕之色,缓了一会儿才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这……”
他试探着去碰触伤处,可不论他怎么摸都是完好的一片,没有任何受过伤的迹象。
“此物乃十绝镜,可愈合伤势。”
容隐抬眼看向对方,重复道:“十绝镜……那有了它是不是就不怕受伤了?”
陈子清闻言只是看了他片刻,随即就倚着墙闭目养神起来了,隔了会儿突然出声问道:“那条蛇妖是怎么回事?”
“那蛇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容隐虽然十分愤怒其伤了他师兄,但是后来得知真正伤到师兄的,其实是追灵术后心中的愧疚已然占据了全部。
当时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得知陈子清出去之后没多久,容隐也打算出去看看。
但是无奈沈明答应了要好好看着容隐不出去,所以拦着他不让他出这房子,情急之下想将其打晕。
却不料正准备出手时有一股风将他推去了一旁,这才让胳膊刮出了一道伤口。
等容隐定睛一看,就见一条通体发白带有几处淡黄色花纹的蛇,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十五六的少年。
一身富丽华贵的衣裳,个子不算高但是身形很瘦,兴冲冲的跑去沈明身旁。
沈明早就被这幅景象吓得失了魂,哪里肯听他说话,挥舞着双臂想要将他驱赶开。
不管对方说什么救命之恩,什么他是来报恩的,手臂上的红绳就是当日对方留下来的信物,可沈明只是蹲着身子抱着头,根本就不管他说什么。
他忍着伤痛站起身,还没等缓过神说句话就见那少年又化成了蛇形,然后朝他扑过来,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是在深山老林中了。
路上那蛇用尾巴将他捆着,见逃不脱也就认了命。
想起这蛇同沈明说的话就随口问了起来,这蛇倒还挺有意思,见他不害怕也就没了想要吓唬吓唬的念头,同他说了自己与沈明之间的事。
原来这村子里的异常真的是它做的,但是却并没打算伤人,只是在它出现于沈家坟头后。
那群村里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却暗地记恨上了沈明放走了寓意不详的蛇,想要杀了他破解这厄运。
这蛇之前受过沈明的恩,故那日才出现在村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