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说,“出去晃了晃。”她的嗓子因为一下午的嘶吼,完全哑掉了。她连忙解释,“我憋得厉害,找了个地方唱歌。”
若是平日,周海娟肯定会盘查她的行踪,怕她再犯错,可今天,显然她的心思并不在这里,她哦了一声后,竟然问,“天爱,你还记得章晨吗?”
这个问题让章天爱愣住了,她脑海里一下子出现了那个精致的小男孩。她第一次见到章晨,实际上比他爸妈知道的要早一些。是章天幸带她去的。
那时候距离两边闹开还有半年,章天幸八岁半,她才六岁。那天章天幸应该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提前回晾锏氖槎既萌烁浇了水,章天幸又不敢让他妈操心,只能偷偷拉着她往暖气片子上放,烤干。
然后贴着贴着,他哥就不知道为什么停住了,然后对她说,“天爱,我带你去见个人。”他拉着章天爱出了门,直接打了个车去了一所只听过的小学,他们在外面等了许久才放学,孩子们排队往外走,其中有一个特别的亮眼,白嫩嫩的,一张小脸精致贵气,别的小朋友都在左右四看,只有他特别的沉静。
然后就有个阿姨过来,接过了,带着他走向了一辆漂亮的车,车上的司机见他们过来了,直接就下来给他开了门,抱着他上了车。等着车门关闭,就一溜烟走了。
他哥直到望着那车子迅速消失在车流中,才回过神冲她说,“那就是章晨。都是爸爸的孩子,我天天被欺负,而他有一个保姆一个司机伺候上学,人人都喊他小少爷。我讨厌他。”
那是章天爱记忆中的章晨,他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即便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章晨从校门口走出来,被接回家的样子,也是她记忆最深刻的。不是他有多么的吸引人,而是那时候章晨所代表的东西,爸爸还有不被嘲笑,让她动心。
当然,现在这一切,都归他们了。
章晨?章天爱想到了那个毁了容被抱走的孩子,并不觉得那样一个跟温室里的花朵一样的男人,能够有什么威胁?!淡然的说,“记得。”
“他会是什么样?”周海娟问。
这个……章天爱如何会知道呢?她想了想说,“应该会很丑吧,当时伤的很厉害,谭巧云又没什么钱,那时候技术也不行,就算修复了,也应该很难看吧。”
这个回答显然让周海娟喜欢,她似乎因此而好受点,但并未全部放松,而是依旧皱着眉头,将手拿回来吸了口烟,那长长的一段烟灰瞬间掉落在她的睡衣上,燎了个大洞。可周海娟似乎并没看见,而是问,“你说,你爸说跟他重新做过亲子鉴定了,是真的吗?他是在怀疑我吗?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十年前不应该,那时候他还那么记恨谭巧云,那是什么时候呢?这个孩子他什么时候养下的呢?”
这件事就跟谭巧云去想章建国何时与周海娟勾搭在一起那么难猜,除了当事人谁又知道呢?章天爱沉默了。
当然,周海娟也并没有想让她回答,她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思考而已。
很快,她就又陷入了刚才的状态中。就像是一幅美人图。
章天爱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再也不看自己,这才悄悄地上了楼。走到二楼的时候,发现柳妈居然在,她叫了一声,很随意的问了一嘴,“我出去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柳妈一听这个,站在楼梯口向着一楼望了一眼,应该是确定他妈看不见她们,这才小声说,“太太去少爷房子里砸了他的酒,指着他骂了半天。”
章天爱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章晨的出现,让他妈的危机感达到了凤凰——刚刚那些猜测就足以让他们坐立不安了。如果章晨真是来报仇的,那就是你死我活,如何能输掉?教训他哥也是正常的,他哥最近酗酒有些过分了。
章天爱原本想要回屋,可想了想,最终终于往上迈了一步。这是他哥被推出去顶缸后,她第一次主动去找他。
她知道他哥最近酗酒很厉害,甚至让人专门买了不少酒回来藏着。可即便如此,当她打开门,看到房间里横七竖八躺着的酒瓶子,那种感觉也不是不震撼的。章天幸就坐在地毯上,坐在那堆瓶子中间,正在倒酒喝。
章天爱试探的叫了一声,“哥。”
章天幸的头瞬间就抬了起来,章天爱这才发现,他哥的眼神并没有涣散,脸上也没有因喝酒而出现的红血丝,看样子,清醒无比。
这让章天爱有些诧异,“你没喝啊?”
“想喝!”章天幸倒是不隐瞒,深深地闻了闻手中的酒,一脸迷醉的样子,他那样子好似这酒就是琼浆玉露一样,章天爱不由自主的就去看了看瓶子,是什么酒?然后就觉得眼熟,想了想,才想起来这好像是她从冯春那里拿回来的那种,剩了半瓶让他哥拿走了。
她忍不住问,“这酒你喝上瘾了?”
“好东西!”她哥拍着酒瓶子说,“能解忧解愁,比别的强多了。”
要是别的,章天爱倒不会多想,可偏偏这酒是从冯春手里拿来的,冯春可跟她哥有仇的,虽然知道,冯春算计不到酒会被她哥拿走这件事,但她总觉得不对劲。就说,“这里面好像有什么致幻剂,你少喝点。”
章天幸可惜的说,“想喝也不能喝了。”他摩挲着手中的酒瓶子,“章晨要来了,他要来抢我的东西,我怎么能败了呢?我得让他知道,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他没资格跟我抢。”
章天爱突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