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莫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因为你是我大哥嘛。做马仔的不对大哥好对谁好。”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他促狭地笑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失落。

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宿舍门洞的透出的灯光被遮住，黎莫都能感觉到宿管大爷的死亡凝视从门洞里照s,he进来。还好顾与杰的床靠里，又在上铺，他没有发现“消失不见”的顾与杰。

楼道的亮光重新透进来，大爷缓缓离开。众人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已经不在了，才慢慢探出头来。重新有灯光小心翼翼的亮起来，照亮了整个宿舍。

“黎莫……你……还好吗？”

黎莫刚想叫他们不要担心，就听见顾与杰说：“一进宿舍就被你们团团围住，一个个长的妖魔鬼怪，人都给你们吓哭了，能好吗？”

“去你的，明明是你吓的！”气氛瞬间热闹起来，既然顾与杰打哈哈过去了，大家也都识趣地不再追究这件事。宿舍门悄悄地开了一个缝，其他宿舍的人又一个一个的钻进来。顾与杰把蛋糕搬回来，打开，c-h-a上十七的蜡烛。

蛋糕上写着，我们亲爱的小鸭梨，生日快乐。

灯光熄灭，只有蜡烛荧荧的火光，把每个人的脸上都镀上暖黄的金边。他在众人小声的生日快乐歌里许愿。

很多的记忆，一幕幕，像一道流光闪闪的河。他身边站着的这个人，是照亮黑暗的光束，是倾倒进黑白世界的颜料，是无边夜色中最亮的那一颗星辰。五月的时候他爱穿着白衬衫，风掠过他的发梢。黎莫想，如果那时牵着他的手，也许就能牵着幸福的衣角，一直一直走下去。

黎莫弯腰吹灭了蜡烛。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了，可能歇一段时间，大概六月底七月份忙完考试吧，也可能会更但是比较慢，有在看的小可爱麻烦谅解一下。

第16章 第 16 章

期末考试终于在热浪滔天的六月底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了。黎莫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成绩，顾与杰继续半死不活的在全班前十吊着，不上不下。熬过了紧张的考试，终于迎来暑假。

黎莫以前每个暑假都会去在乡下的n_ain_ai家避暑，现在虽然也都有空调，不存在避暑一说，但每个暑假回去看n_ain_ai也成了习惯。爷爷走的早，所有关于他的记忆都只存在在n_ain_ai的只言片语和墙上挂的遗照里。小时候他曾和n_ain_ai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父母工作无暇顾及他，祖孙两个相依为命，直到他开始上幼儿园。记忆里n_ain_ai几乎是无条件的宠着他，要什么给什么，他整天骑在n_ain_ai的脖子上无法无天。n_ain_ai会唱很多童谣，会说很多故事。有一天晚上停电，祖孙两个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乘凉。他缩在n_ain_ai怀里，看着夏夜的星空像是神秘的眼睛，缠着n_ain_ai给他讲故事。n_ain_ai的故事和书里那些公主和王子的故事不同，他不爱听公主和王子的故事。n_ain_ai于是在蝈蝈的鸣叫声里说起一个小狐狸报恩的故事。“然后呢？”“然后呢？”他不停地问。所以小狐狸在蝈蝈的鸣叫声里报了恩，离开了恩人回到自己原本的地方。“哦。”大概是个很好的结局，小狐狸实现了自己原本的愿望。黎莫却有些淡淡的悲伤。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难过的情绪像是天上的星星，遥远又朦胧。“我不喜欢这个故事。”“你会喜欢的。”n_ain_ai说。

从记忆里抽身出来，想到要和顾与杰分开一段时间，他不禁有点难受。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向顾与杰提出了一起去黎莫乡下n_ain_ai家的邀请，没想到顾与杰立刻就同意了，兴高采烈地收拾起大包小包，准备开始他们的田园乡土生活。

坐上大巴一路颠簸，又换了电动小三轮，兜兜转转，到达目的地已经是黄昏。他看着自己曾经的桃花源，还是绿水环绕，青山常伫，只是路一年一年宽了，洋房也一年一年多起来。

n_ain_ai比记忆里的又苍老了，且日渐佝偻了。黎莫抱了抱她，从未觉得她那么矮小，仅到自己胸口。和记忆里那个能把自己抱在手里的n_ain_ai大不一样了。他有点鼻酸，n_ain_ai倒是很高兴，攥着他的胳膊上下看。“哎呀又长高了呀，我们家小莫莫成了大男孩了。”

顾与杰迎上去，甜甜地叫n_ain_ai。n_ain_ai的目光立刻被他吸引住了。“哎呦你就是他同学吧？小莫跟我说了。哎呦你看看这小伙长的真俊……”

黎莫：“……”

顾与杰给他爸妈打电话报了个平安，黎莫踌躇了一下，也给黎大海报了个平安。

晚饭很丰盛，全是自己种的蔬菜和养的家禽。对于吃了很久的学校食堂和黎大海的黑暗料理的黎莫来说简直是天堂般的味道。两个人风卷残云般的扫光了桌上的食物，n_ain_ai不停地夹菜，笑说慢点吃锅里还有。顾与杰对着n_ain_ai的手艺夸了又夸，三两句就把n_ain_ai哄得直要认他作亲孙子。我才是你的亲孙子啊n_ain_ai！被冷落的黎莫在心里咆哮，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带顾与杰来。

吃完饭，两个百无聊赖地在村里逛了一阵。夕阳已经看不到红，只剩下半青带紫的云。没有风，云也凝固在天空中。知了沉默，夏虫纷飞。

黎莫一一向顾与杰介绍路过的景色。这片鱼塘他小时候常来钓鱼，虽然一直钓不到。那片田垄尽头是个土坡，拿个塑料带绑在棍子上，c-h-a到土坡上你就是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