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时,已经激动万分。
当然,楚见那时候已经跟沈长乐在教室里侃大山了,所以他们不知道肖千水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来来回回贯穿舞台,在人群中寻找楚见时,表情从兴奋到急切到茫然到失落的整个过程,最后她站在舞台的角落里,灯光暗淡的地方,捧着那束最终也没有送出去的百合。彩条金纸仍在降落,台上仍然欢腾,观众已经退场。所有的热闹在渐渐远去,灯光人影糊成一团,只有暗香萦怀的百合寂寞绽放。
本来用不着的花束也没法退回花店了,所以肖千水拿着那束花,问后勤老师可不可以送她时,那个老师连连点头,拿着玩儿去吧。
楚见当真是快步走了过来,甚至带着小跑的姿态,就这么个小动作足以融化肖美人脸上的千层冰雪,在楚见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孟洋清楚地看到她表情已成南国春风。她微微仰着脸,小巧细致的下巴与修长的脖颈连成一条柔韧的弧线,颈子下的皮肤比百合还要白皙,与楚见站一起那叫一个般配啊,刺得孟洋狠狠地扭头离开。
“什么事啊?”楚见微笑,对着一个对你暗生情愫的美丽女孩,谁都忍不下心去冷脸,即便是不能接受。
“这个给你。”肖千水把百合往前一递,楚见眉头微微一簇,后退半步,但还是接了过来,客气地说谢谢。他知道整个表演的流程,也在后台看到了这样事先预备好的花束,所以他知道这不是肖美人特意买来的,不过是谢幕时多余出来的,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安心。
她问他谢幕的时候怎么没在?他指着跟孟洋斗嘴的沈某人,“还不是那个倒霉孩子害的?”嘴里埋怨,表情却纵容,一点没有被害者的悲愤。
被指的那个人如有灵犀般的抬眼看向门口,他本来正跟孟洋、肖千木解释看表演缺席的问题,添油加醋,唾沫星子乱飞,把个简单的事情描述地跟单老的评书似的。他正说到某女老师要跟他去换衣服,引得俩听众yd地嗤笑。
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觉得门口的两个人会在某个时间点说起他,于是,他随意地瞟过去,便看见楚见指向自己的指尖。他先是朝肖美人吹个响亮的流氓哨,算是打个招呼兼赞美,惹得肖千木狠狠掐了他胳膊里子一下,然后某人又冲着楚见在自己脖子上横着比划了一下,算是威胁,警告他不要说自己的坏话,楚见无奈地莞尔,回头朝肖美人说起“天降铁桶”事件。
虽然这个事情楚见讲得特别简单,也就三五句话,但是以以往的经验,楚见很少会这样主动地跟肖千水解释一件事,所以她很配合地听着,“恩”、“啊”、 “哦”、 “咦”、“呵呵”地回应,大眼睛忽闪着好奇的光芒。今天很不一样,楚见的表情淡然里夹杂着温柔,偶尔还会说起这小兔崽子怎么怎么,那是一个人特别宠着另一个人时才会有的口气,这让她想起自己在谈起楚见时也会不自觉地说那小子怎样怎样。
送了花,听了故事,本来是没什么事情了,肖千水对这次的谈话也很满意,可是,人有时候就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好,楚见接受了她的花,对她微笑,跟她讲朋友的“趣事”,可是对她还想要更多,于是,她以一种平时鲜见的害羞姿态问楚见:“恩,你弹琴的时候,干嘛一直往我……们观众席看啊?”
楚见一愣,随即想起自己表演时确实是一直瞧着某人了。
说我在看沈长乐,那不太合适;说我没看什么就是脖子落枕了只能朝那边扭,太扯了;反正那个方向都是一班的学生,他于是说了个介乎真实与谎话之间的理由:“因为那里有我最重要的观众啊!”
肖美人几乎是一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表达突如其来的喜悦。显然,她把自己与这个“最重要的观众”对号入座了。她误会了,误会得彻底。她更没想到楚见会这么突然地表白一句,她立马低下头,脸上蒙上一层红晕,长久以来可望不可即的东西“哐”的掉到面前,任谁都会被砸蒙,于是她做了个极电视剧化的动作,扭捏,转身,跑掉。
楚见对她的表现开始时疑惑不解,后来想起来她座位紧挨着沈长乐,观众席离舞台距离又那么远,再想想自己那句暧昧不清的话,他一拍额头:“靠,惹事了。”
四十九
楚见回到座位时,肖千木正扯着沈长乐身上的耐克发表评论:“你还别说,这衣服乐乐穿着是挺好看的哈?”
孟洋一边拿眼睛瞄着肖千水离开,一边附和:“是不错。”
楚见顺手把花束放在了离自己稍远的窗台上,再也不去看一眼。孟洋心里有些气但是又觉得人家怎么处理收到的东西完全不关自己的事,张了张嘴到底也没说什么。肖千木还在感慨:“楚见啊,你对咱乐乐同学也太好了。”
“就是,”孟洋说,“也没见你对别人怎么热心,唯独对乐乐不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啥特殊关系呢?”
沈长乐给了他一肘子,“嫉妒是吗?”
孟洋撇撇嘴,不置可否。
肖千木倒是实在,“你还别说,兄弟真有点嫉妒,咱跟楚见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也没见他这么护着我。”
楚见闻言淡淡地一眼扫过他,“你现在拿冰水从领子灌进去,我给你买两套阿迪。”
肖千木一缩脖子,嘿嘿地笑:“楚见,你变坏了。”
自习课楚见给肖千木讲题,就觉得身后的人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