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乐乐在对着一份计划书犹豫不决,楚见忙完手头儿的活便跑到乐乐身后,越过转椅的靠背搂住他,美其名曰一起参谋参谋。乐乐向来宠惯了这家伙,便由着他猫咪一般在自己的颈窝耳后磨磨蹭蹭。楚见倒也不是全然的故意,更多的还是本能,想要抱着他、想要感觉到他的渴望。
乐乐同学尽量集中精神磕磕绊绊地分析手里企划书的可行性,市场前景,困难和风险,楚见听着,偶尔轻笑偶尔点头,一只手却沿着某人漂亮的锁骨滑进羊绒衫领口。
“……所以,我觉得这个想法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可以让物流公司的人小范围的试运行一下……你说呢?”
乐乐抓住那只煽风点火的手,转头问楚见。
“……说什么?”楚见茫然地问。
乐乐气得翻了个白眼,拉开楚见的同时扭动转椅,让楚见面对着自己,一脸严肃地叫道:“楚见,你站好,我有话跟你说。”
乐世集团说一不二的总裁乖乖听话站好,乐乐坐在椅子上看他半天,忽然嘴巴一撇,“少爷,您别这么吊儿郎当的行不?我这儿跟你说正事儿呢,你看你,没个正经态度,这样下去哪得了?”
楚见低头不说话了……
“楚见、楚见……”乐乐叫了两声,面前的人仍是不回答。乐乐心想,完了,不会是生气了吧?他小心地看看楚见的脸色,倍儿凄凉倍儿委屈,他试探着拉起楚见的手,语气软倒不行,“楚见,我吧,我没有别的意思…………”
楚见抬头,嘴角一弯,满眼闪闪烁烁的笑意取代了刚才的苦大仇深,“那你什么意思?”
乐乐知道自己又被骗了,无奈地往座椅后背一靠,“少爷,你不去演戏可惜了……”
楚见走近乐乐,双手撑在转椅的扶手上,身体前倾,把乐乐圈在自己和椅背中间。楚见故意靠得很近,鼻尖对着鼻尖,他不依不饶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浅浅地呼吸羽毛般擦过乐乐的脸,乐乐不自然地左顾右盼起来。楚见的眼睛黑亮得停在眼前,每次眨眼,长长的睫毛就像扫过乐乐的心脏,极致撩人。
一阵狂乱的心跳过后,看着楚见更开心的表情,乐乐知道自己当下肯定又是一幅面红耳赤娇羞态,想到这点,他有些不甘心,我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这是楚见,又不是别人……
于是乐乐同学干脆地放松身体,一只手搭上楚见的肩膀,故作镇静地说:“我的意思是,咱们工作的时候要严肃认真,你看你,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楚见低低地声音问道。
这语气太诱惑,乐乐觉得自己的神智一不小心就滑落到了某个异时空,他的手沿着楚见的肩膀,一路抚上修长的脖子。颈动脉在他手掌下欢快地跳跃,乐乐完全被楚见眼角眉梢精致的风情所迷惑,他仰头贴上楚见的嘴唇,自暴自弃地说,“大概和我想的一样吧。”
……
……
“楚见,我很担心……”乐乐躺在床上对着身旁正在拿自己的手指玩编织游戏的楚见说道。
“担心什么?”楚见停下手里的活,疑惑地问道。
“担心咱俩这么不务正业,会把乐世给玩垮掉!”
楚见听了,淡淡一笑,“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你看的那个计划先在华东五省试运行一下,如果效果好,再全国性的推广……细节上还得修改……”他捏捏乐乐的脸,“你也进步地很快,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像刘岚他们一样独立负责乐世的一部分工作了……”
楚见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乐乐老是想起楚见的话,压力很大。他觉得自己如果做得不好,就是给楚见丢脸,所以更加卖力地学习。不管是分到自己的工作,还是交到楚见那里的文件,他都一一看过,形成书面的东西附在文件后面,等楚见回来最终决定。
楚见出差这段日子,乐乐就占着楚见的办公桌工作,他幼稚地觉得这样就离楚见近一点儿。
他把批好的文件整理妥当放在右手边抽屉里,眼睛不经意地瞅到一个笔记本,好像面生得很。乐乐觉得也许就是工作笔记什么的,没有放在心上,随手移动的过程中,一个“东西”从笔记本里掉出来。
那是一团被压扁的纸,浅蓝色,形状怪异。
乐乐把那东西捏在手里,分辨了三秒钟,心里蓦地一暖。
这是自己两年前送给楚见的“川崎玫瑰”,虽然已经变形的基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那纸张上被水渍氤染过的痕迹依然明显,深深浅浅地蓝色,蜿蜒的水纹线,还有被时间漂洗过后的淡淡枯黄。
原来,那个人和自已一样,用同样笨拙的方法封藏着这些过去,纵然是光阴也带不走。心里被浓浓的温暖淹没,乐乐默默感叹:你看你看,虽然几多波折,我们的过去还是留下了这么美丽的信物……
看了好半天,乐乐决定还是不动这团“玫瑰”,想来楚见对它也如自己对那些被烧掉的纸片一样爱逾珍宝。
他掀开笔记本想把“玫瑰”放回原来的位置,却又发现了更让他惊奇的东西。
那不是一般的笔记本,里面的纸张非常厚,硬挺挺地,表面粗糙;纸页上不是什么笔记,而是一幅铅笔画。简单的用笔,勾勒出一个生动的人形。画中的人有着漂亮的五官,表情自然,拖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他的衣袖撸到胳膊肘的位置,手腕上那条别致的手链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