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我连这小小的心愿都无法完成呢?
活著…是我体验过…最残忍的凌虐……
「我说过,你若死我不独活,你活我亦是!」聂习弈那双搂在杜实腰间的手,移上颈间再捧起怀中不动的脸庞面对著自己,凝著脸重申方才对七潾他们说的话。
其实这只不过是他自己在说服著自己、说服杜实,说服自己认同……这一个…他不想放手的原因!!
只有说服…这一个目的。
你说过?被迫看著那张他死心爱著的俊脸,实蹙起眉头困惑的凝望他,未从昏迷中恢复的脑袋理不出他说的话中意思。
什麽时候…是代替品的我能有此幸让你说出这暧昧的话了?是对祺说的吧……这世间也只有祺能让你如此奉献所有。
呵……真伤人,失去祺…你就疯狂将我完全当成他…救我,说不定你也是因为害怕会再失去,害怕在一次心痛吧……
可你知道的…我不是他啊!你这样对我,只会令我活著觉得难堪……觉得无意义……
你明白吗?你曾明白看清过吗??
「少…爷,您应该知道我活不久的…旧病加上一刻花的毒性,我不死也难……别为我,送上命,不值得呀……」坦承一切,实垂下了眼…
不想在看那双总透过他,看著他人的冷傲双眼。
「不!你根本不会死,你只知一刻花具有毒性却不知道他的奥妙之处,你想藉他达到目的的念头在我让你服下罂血後…全然无用。」
该死的…你刚刚那移走的悲伤眼神,是什麽意思!?聂习弈蹙起浓密的剑眉…很是不愿杜实的神情和认命的话,令他心中泛起莫名的抽痛。
很奇怪…他的心就是会刺痛著。
罂血!?「您当真!?您真的──」过於不敢置信,杜实惊愕万分的重新看向他问道。
「对!我聂习弈行事不说假,聪明如你……你应知道罂血的效用,现在的你…想死是不可能的。」
聂习弈一字一句的清楚说出,而杜实则是越听脸色越白,身子不住颤抖,整个人就像是被狠狠斩断希望般的绝望。
知道...我怎麽会不知道罂血…
在聂府虽只有短短数月,可是耳濡目染下…也算是懵懵懂懂知道少许毒物的毒性,就算我不了解一刻花,但那完全由你亲手所提炼出的罂血我怎会不知呢??
你…真将这世上绝无仅有,你费尽心血所制的罂血,用在我这个一心想死的废人身上??
「少爷…我只是从前的一名妓、一个小小的奴,何德何能让您这般重视……」杜实撇出难看的笑,自嘲著一直不想去认清的事实。
「代替的东西…坏了,再找就有……您不可能如此费心的……不可能…….」
若是先前的我,一定会傻傻地相信你真将罂血用在我身上,然後还会为此窃窃自喜。
可是,自你那没有犹豫的一掌,彻彻底底打碎了我心中…那自以为你对我存有著些些情份的妄想後,我再也不会天真的相信、看重只是微薄的自己了。
对你…我已彻底的爱痛、爱怕了……失望了……
死不了…心却已死了。
「我说你有服下,就有!不要否决我说的话。」
你到底是为了什麽一直贬低自己?那绝然的模样又是为了什麽??疑惑浸满聂习弈的心头,捧著小脸的大手跟著紧了紧。
「我…不想活──」
「你是我的!死或活不是你来决定,是我!!」聂习弈霸道的宣告他方才认定的事。
真的不想失去你…我知道的,只要一失去…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你。能遇到像祺又如此懂我甚多的你…会有第二个你?还能再有第二次的机会吗?
没有…我知道不会有的。
所以我不能放…不能放手,怎麽我也要抓的紧紧不放,为了我自己…….怎麽也不放手。
「我不是东西……并不需要您来宣告。」
「我没有说你是──」
「我不是吗…??二十万两买来的──」
「不!不是,你为何执意问这个问题!?」该死的!从何时起…我和你竟然会有弩张拔剑的时候了?!
「为什麽!?因为──我想问,我在你眼中…是什麽!?我到底是什麽!?」凄切的双眼猛地向上与他对视,声声质问。
我要的是什麽…你不懂吗??现在…心死了还是会痛呀….
或许…你从未知道、你不懂呀……
聂习弈眉头不禁蹙紧,「你……」实的逼问让他哑然无语以对。
你是什麽?你……是……
看著…身下期望的不安双眼,他茫然思索著…
不想失去他!但脑中也只找到这个理由、这个定义可以回答他……
「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霎那间…杜实觉得一阵比冬夜冷风还要冻人的寒意,窜上了他的心头,直灌全身,其中夹杂了许多这瞬间所涌出的悲凄和不甘心。
我们…只是朋友!?在你心中…我就只是你的…朋友!!
「是的…你是我最能依靠的朋友。」聂习弈不愿去想心中的茫然,没有发觉杜实绝望的模样,自迳的说著。
呵!只是朋友…「呵呵……只是朋友!?我们只是朋友!?」抓著他的衣袖,杜实回以宛如肝肠寸断的惨笑。
你最终…还是只会伤我的心!?你不懂我…不懂呀……
「实?」聂习弈不明白他的这番反应,深觉奇怪…却不知哪里不对。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