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师弟都不在,只剩我一个筑基的,打什么架?难道你要他们都缺胳膊断腿?”
归心壁道:“我只想知道,咱们师父之前究竟有没有传承过古卷?”
柳千陌冷冷望着他:“若想知道,你倒是去问师父,我怎么知道?”
归心壁抿着唇,不说话了。
古晋平好奇地说:“古卷传承与修士的意识融合之后,还会留不住?”
彭绍说:“……不清楚。只不过红秀峰的弟子既然说出这种话,必定事出有因。”
归心壁小声说:“我看只怕是红秀峰的峰主,赵云天私下跟他徒弟们说的——背地里说风凉话,可恶之至。”
贺灵冷然不语。
柳千陌心中苦涩,低声说:“即便是真的,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修炼我们的,不要管别人说什么。”
文荆说:“赵师叔性格要强,对《覆草经》势在必得,我看他门下的弟子也被逼得很惨。这一次找不到远木灵石,还不知道会不会受罚呢。”
彭绍打圆场道:“没错没错,想这么多做什么?咱们把远木灵石寻到,正是扬眉吐气的时候,还怕不把他们气死?都别说了别说了……”
气氛渐渐和缓,文荆将远木灵石递给君衍之:“师兄?”
君衍之正瞄着远处成堆的尸体沉思,听到文荆同他说话,转头看着他,却过了一会儿才回神:“……嗯。”
文荆挑眉:“……嗯什么?”
君衍之垂头,肩膀微微颤动着,把灵石收了起来。
四百六十七条人命……
大部分的人,的确是死于自己的手中……
传言并没有错,自己果然是个死不足惜的魔头。
事不宜迟,柳千陌带着众弟子离开,回到清虚剑宗禀告八风崖的惨事。席放闻言,立刻派人向水月宫传递了消息。
不几天,去八风崖试炼的弟子们全都回来了,个个垂头丧气。他们听说慧石峰将“远木灵石”找到,俱都合不上下巴,红秀峰的弟子还憋屈得哭了起来。
古卷传承者修为往往比同门要高,因此多半成为峰主。但是偶尔有人性格实在难当大任,便将峰主之位让给别人,自己则从旁辅佐,或者只起一个震慑作用。
一时间,清虚剑宗上下都在流传,君衍之只怕将是慧石峰下一任的峰主了。
文荆回家的第一件事,自然先拿出几颗妖兽果,一边搂着大龟,一边喂它吃了。本以为巨蟒会来,没想到等了大半夜也不见踪影,便将妖兽果摆在桌上,睡觉去了。
迷迷糊糊地睡到一半,只觉得床铺突然下陷,有什么巨物爬了上来。
柔滑的身体钻进被子中,慢慢卷着他,越缠越紧。
文荆轻拍它的头:“……你还真是……”越来越不高贵冷艳了。
舌信子吐在文荆的脖子上,以头把他身上的xiè_yī顶开,蛇尾紧紧箍了一圈,缠着他的大腿。
“……你这样我怎么睡?”
大蛇的头窝在文荆的怀里,安静地吐着信子,磨蹭一会儿,又终于将他的身体松开。
文荆摸着它的脑袋:“你什么时候才肯做我的妖兽?”
“咝咝——”蛇身在文荆的身体上扭动。
“你害羞什么?咱们都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咝咝——”
“‘咝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嗯?”
“咝咝——”
文荆摸着大蛇的头:“睡吧。”
“咝咝——”大蛇在床上寻找着舒服的姿势,又将文荆缠住。
连日劳累,终究敌不过睡意,文荆与巨蟒互搂着沉沉睡去。
自八风崖回来的第六日,席放将慧石峰的十个弟子召集在清虚殿。
席放儒雅的面容和缓:“你们既然将‘远木灵石’找到,《覆草经》便应由慧石峰所有,你们可选好哪一个人来传承?”
众所周知,今天不过是来走走过场,在情在理,《覆草经》都应该由君衍之继承。
柳千陌低着头走上前,轻咳一声,却说出一句叫人跌破眼镜的话:“我们商议决定,《覆草经》由莫少言继承。”
莫少言僵住。
慧石峰众人的目光俱都转向君衍之,却见他平静温雅地立着,波澜不惊,毫无惊异之色。
席放的笑容也微微一顿,可他毕竟是清虚剑宗的宗主,缓缓道:“既然如此,明日叫他来藏卷阁,接受传承。”
一出清虚殿,莫少言抓住君衍之的手臂,激动道:“多谢君师兄!”
君衍之淡淡笑着:“小事一桩。”
“君师兄为什么把传承让给我?”莫少言兴奋地脸红。
君衍之微笑道:“我已筑基,有这传承也未必能结丹,你尚未筑基,这传承对你来说十分重要。”
“那、有也总比没有强。”好东西谁不想要?有谁会嫌多的?
“不必多说,呈报给宗主了,已成定局。”
慧石峰众人都微笑而望。
柳千陌笑着说:“昨夜你君师兄来我房中,将我说服。只是你虽然是传承人,峰主之位却不要想太多,还要听师父的吩咐。”
莫少言本来便说话慢,如今激动地越发说不连贯:“我知道,根本不求峰主的位子。”
彭绍感叹说:“纵观清虚剑宗乃至整个竹风国,不要说祖师爷的传承古卷,即便为一个法宝,同门师兄弟反目的都大有人在。君师弟这一举动,真是难得。”
柳千陌也高兴地说:“我慧石峰若一直延续这等风气,实在叫人欣慰。”
君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