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木佑点点头,意思他们拍完照就回来。
一转头,刚刚那群要以大事为重的人已经跟脱缰野马一样玩疯了。谢木佑失笑,其实这群人年纪都不大,就算年纪大的,心理年龄也不大。
“走吧。”
站在不远处等他的景安见他走过来,也拉着他往最佳拍照点走去。
“等等。”谢木佑却反握住他的手,神秘兮兮道,“我有个更好玩的去处。”
……
阿塞江点了根旱烟,看着萦绕在眼前的烟雾,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什么时候见到谢先生的?五十年前?还是六十年前?
时间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记不得。
那时候他还是跟着组长借调到这里的毛头小子。
起初,他不愿意来的,这里太荒凉。要不是因为组长,他肯定连车子都不愿意下。
后来呢?发生了太多,他们被派去保护考古队,碰上了一伙伪装成大学生的盗墓贼。
再后来,他们就在险象环生的墓中碰上了谢先生。
一开始,他们是在忌惮谢木佑的,却没想到是他们以为柔弱无力的学生在背后捅了他们。组长第一个反应过来,为了保护老教授挨了一刀。刀口淬了毒,组长奄奄一息的时候,是谢木佑救了他们。最后甚至将他们这群人护送了出去。
他和组长本来有机会调回去的,但是碰巧遇上了整·风。考虑到他们两人的情况,最终还是选择留在了这个偏僻但民风淳朴的地方。
再后来,组长还是死在了大漠之中。
他也没有了离开的想法。
谢先生说的没错,他当时救回组长是就说了——“你们结缘于此地,离开此地缘分终灭。可若留在大漠,你们的劫数都在大漠之中,而他比你的劫数来得更早。”
当他接到申请表时,本想瞒着组长偷偷填了,却还是被发现了。
组长撕掉了申请表说,人总归要死的,活着的时候尽欢才好。
阿塞江还陷在回忆之中,车门却被敲响了。
他回过神,就见斜后方有个女人在敲他的车窗。
阿塞江将烟掐灭,摇下车窗问道:“有事?”
“我跟我的朋友走散了,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您能载我一程吗?”女人眼眶发红,身上脏兮兮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阿塞江刚想打开车门问清楚什么情况,“咔哒”一声,车门开了。他突然心中警铃大响,那时,不也是一群这样柔弱的学生使他们上当?
女人动作比他更快,牢牢地握住了车门把手,用力拉了开来。
阿塞江瞳孔放大,这女人力气比他还大。
一瞬间脑海中涌进许多碎片——死的都是向导、都被活生生地剜了心脏、跟踪自己的是个女人……
可是等他想明白已经来不及了,女人的一脚抵着车门,将他从车位上拖了出来。
阿塞江看着那探向自己胸口的指尖染着翠绿的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还能听见骆子鲤从远处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可阿塞江知道,因为乌禾奇特的风和地貌,自己的声音是传不过去的。
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那个人了?
阿塞江感受到着生命被剥夺前的每一秒钟,他努力着回想着那人英俊的模样。
生怕喝了孟婆汤什么都记不住了。
直到鲜血ji-an到了他的脸上,而他还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时,阿塞江这才睁开眼睛。
他看见自己的胸前,一只苍白却有劲的手握紧了女人的手腕,将那白皙的手腕生生地掰折了。
头顶是谢木佑凉丝丝的声音——“曲菀,疼吗?”
第五章 喂蛇
【蛇蝎心, 终灭亡】
“先生……”阿塞江喃喃道, 发现自己没死成后心中只剩下庆幸。
他是要去见一个人, 但也不能死得这么憋屈。
“啊——”女人失声叫了出来,她的右手手腕被谢木佑掰变了形,而左臂刚刚被剑砍中的地方还不住的往下淌着鲜血。
持剑人却是景安。
景安看了看手中的铁铸剑, 冲着女人点点头:“抱歉”, 可声音却丝毫没有道歉的诚意, “拿错了。”
但谁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抽错的还是不小心拿错的。
当然, 也没有人会计较这个。
谢木佑含笑看了一眼景安, 可声音还是冷冰冰的:“曲菀,怎么每次都是你?而且一次比一次下作。”
“你懂什么——”曲菀咬牙,她不敢置信她竟然再一次栽在这两人手中, 但是她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虚张声势道:“你知道我背后的主人是谁吗?你快放了我, 否则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