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里的人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弯弯道道,他们正沿着狭窄的通道艰难前行。
景安忍无可忍敲了一下白孔雀的脑袋:“你走前头去,要是怕就去后头,别跟我们挤一起,你是个肥鸟有点自觉行不行?”
白孔雀拖着长尾巴灰溜溜地跑到了他们前头,谢木佑也寻思着要不要和景安错开身子,毕竟这个通道容纳两个大男人实在是有些艰难。
景安却皱起了眉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谢七张了张嘴巴,指了指白孔雀。
“你又不是大肥鸟,又不占地方,瞎跑什么?”随即,抓紧他的手腕。
白孔雀哀怨地回头看了一眼,到底谁比较胖?!!
就这样缓慢地移动着,万幸这条通道并不算太长,很快他们就看到前方比过道微弱的夜明珠更亮的光源。
他们快步向前,景安看着眼前的景致忍不住道:“别有洞天啊。”
是的,和狭窄的通道比起来,这里豁然开朗,仿佛进到了主人家的别院里。
里面小桥流水,花团锦簇。只是这个院子他们究竟要不要闯,谢木佑和景安停在了院落的门口略有踌躇,因为四处飘着的薄纱装潢已经昭示着这是女子的闺阁。
“那个凉亭……”谢木佑指给景安看,同时打开了手中的卷轴,对比着画卷中的凉亭,“是不是和画中的一样。”
“那她是这个庭院的主人?”景安指着是画中的古典女子。
大约是的,谢木佑只能这么推测着。白孔雀却没这样的估计,径直走入了院落之中,还回头瞅着他们仿佛嫌弃他们太慢。
谢木佑无奈,再加上飞得无影无踪的翠鸟j-i,ng魄,这个院落他们还是得进,只得对着画卷上的女子点点头:“抱歉,打扰了。”
景安也点了点头,谢七随即将画卷卷上,他们没有注意到从他们步入这个庭院后画卷中的女子已经不复笑意,而是满目哀愁,腮上落上了点点泪花。
白孔雀在前面带着他们,他们也不好意思四处打量,却没想道大肥鸟穿过庭院直接把他们带到了闺房门口。一串串木质风铃安静地悬在了门前的走廊上。
景安:“……”
谢七:“……”
白孔雀邀功地蹭着景安,景安反手就给它脑袋来了一记:“你个流氓鸟。”
“翠鸟j-i,ng魄?”谢木佑吃了一惊,只见那翠绿的一抹落在正对门口的雕花木台上不停地打转。
景安朗声道:“打扰了。”
但是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们,景安冲着谢七点点头:“进去看看。”
他们走进一看发现翠鸟j-i,ng魄围着的是一枚簪子。
谢木佑掏出丁钰给他的银簪,并排放在桌上,发现模样几乎一样。只不过桌上的是枚白玉簪,而且造型更加古朴一点。
“白玉簪。”景安想了想,“我好像见过……那个脾气很差的族长头上c-h-a的就是白玉簪。”
如果说族长用白玉簪的话……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雀氏历史上那一位被迫消失的族长。
谢木佑拿起那枚白玉簪,指头在簪身上游走,似乎有些疑惑。
“怎么了?”
“好像……里面有东西。”
景安眨眨眼,摸了摸鼻子:“这里也没外人,你要摔就摔呗,主人回来就说摔碎了。”
随即他眯着眼睛看向大肥鸟,伸手一指:“这个是外鸟,但它不会说话,所以你放心。”
谢木佑失笑,看似手无缚j-i之力实则能切金断玉的纤细手指捏住簪头和簪尾,轻轻一掰,玉簪一分为二。
绿色的圆点化成翠鸟焦急地冲着碎玉直叫,谢木佑喃喃道:“这是……”
一抹莹白的光团缓缓出现在断玉处。
伴随着“叽叽——叽叽——”短促的两声鸣叫,翠鸟欢快地绕着那抹莹白旋转,但莹白光晕却很微弱,微弱得几乎马上要消失在他们面前。
谢木佑手上捏诀,将掌上的一团光晕混着从指尖逼出的一滴血弹了出去。
翠鸟叫得更加欢快欣喜,光晕笼罩住那抹莹白。很快,光晕中伸展出莹白羽翼,尾羽,长足,尖喙还有羽冠。
尾羽偏长但却没有尾屏……这是一只雌孔雀。
景安扯了扯谢木佑,示意他看大肥鸟。
谢木佑一偏头就看到一直二了吧唧的白孔雀曲起爪子,收拢了平时爱嘚瑟的尾屏,乖乖地低下了脑袋。
孔雀j-i,ng魄看向谢木佑,似乎知道是他帮了自己,优雅地行了一礼。
用翅膀把对她来说小小一团的翠鸟拨到怀里,冲着他们呀呀地叫了两声。
一回生二回熟,谢木佑和景安知道这是让他们跟着走。
对视一眼,二人跟了上去,谢木佑顺手把断裂的玉簪收进了口袋。
二人一鸟跟着莹白的身影回到了花园,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下,孔雀j-i,ng魄冲着凉亭直直地冲了过去。
“跟着走。”谢木佑终于注意到了周围的一草一木凉亭小溪。逼真,但也是逼真而已。
随着孔雀j-i,ng魄消失在凉亭中,谢木佑、景安和他手里掖着的大肥鸟也闯入了主人设下的阵法。
景安站稳后震惊了,这里与其说是一个阵法不如是个幻境。
和他并肩而立的谢木佑轻声道:“这应该是那位族长的记忆。”
奢华的宫殿,迎着他们走来两排梳着双丫髻手端着酒盅的粉装宫女。
景安下意识想躲,却在裙摆从他身体中穿过时意识到他们真的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