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了笑脸，“我相信凌涵学长一定会我而来的。”

路溟看着他的笑脸，胡乱地应了声“也许吧！”便穿过阴风林，返回了教工宿舍区，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改变，之前也不是没人来拦他，可是当时自己是非常泰然的，为什么现在会改变？

路溟推门走进客厅的时候，依然有些魂不守舍，凌涵原本正在看书，发现他的异样，便走了过去：“怎么了？”

路溟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凌涵，我刚才遇到杜江月了。”

说完，路溟就发现凌涵的眼中明显有点困惑，于是明白这家伙压根没记住杜江月是何许人也，便补充：“就是早上和中午跟你表白的那个人。”

“他找你？”凌涵的眼底似是渐渐冰封的湖泊。

路溟点了点头：“是，他有些话，希望我转达给你。”

凌涵眼中一片墨色，读不出情绪，路溟顿了顿才道：“他说，他……喜欢了你很长的时间，还是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并且，他希望今天再见你一面，好好谈谈。”他一鼓作气地将所有的话都说完了，目光却是直直定在地面上，根本不曾接触凌涵的目光。

路溟说完，半晌没听到凌涵的回应，心里感觉就像是滚了一地的玻璃珠，不知如何阻止，也不知如何收拾，“那个，我话传完了，我去看资料。”

“你不饿？”凌涵突然出声问。

路溟怔了怔，对啊，自己明明回来的路上还觉得饿了，怎么真的到了宿舍，却忘记了晚餐这件事？而且今天晚上是要对台词的吧，为什么自己要去看资料？为什么会有这些失控的表现？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却又被他紧紧锁死在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啊……哦，对啊，是得吃晚饭了。”路溟回答得有些仓促也有点狼狈，才发现桌上已经摆着饭菜，他便走过去，拉开椅子，沉默着开始吃饭。

凌涵也随着他的动作坐下了，不过没有举箸，而是专注而沉静地看着路溟的每一个动作，路溟原本一直垂着头夹菜吃饭，举止优雅，速度却不慢，但在凌涵的注视下，动作却渐渐慢了下来，直至僵硬：“那个，凌涵，你不吃吗？还是你已经吃过了？”理论上凌涵应该不会自己一个人吃晚餐而不等自己吧！

“路溟……”凌涵终于开了尊口，路溟直到听到他的声音，才意识自己原来一直在屏息等着他的答案，“晚上要练对手戏。”

路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懵了：“我知道啊……怎么……”明天就是试音会，自己很清楚，所以也不可能忘记要练习台词的事，凌涵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醒自己？还是……他是想告诉自己，他没有时间去见杜江月？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看熟剧本。”凌涵也开始挪动筷子吃饭。

路溟微微松了口气，自己从来没想过会去左右凌涵的决定，刚才他不也是这么对杜江月说的吗？他并不想承认凌涵的选择会影响自己的心情，这是不该发生的情况。两人沉默地吃完了晚餐，这样的气氛原本一直是路溟所享受的，安静，却不尴尬，可是今天，却让他感觉出了一丝压抑，路溟知道这在两人的相处之中，绝对不是好事。他急于找一些方法，打破这样的氛围：“呃，今天还要散步吗？”

“不去。”凌涵简短地回答超乎了路溟的预想。

“嗯？”路溟有些意外。

“他会等。所以不去的好。”凌涵道。

路溟恍然，的确，杜江月是很有可能又在阴风林等着，毕竟他一心认为自己把话带给凌涵之后，凌涵就一定会出现在他面前。摸了摸鼻子，路溟深觉自己又选了个不怎么样的话题，于是只能将注意力全放到洗碗上去了。在他洗碗的时候，凌涵去阳台上把两人的衣服收了回来，归置到了衣柜里。接着，他便静静坐在桌边，看着路溟收拾碗筷。

路溟意识到他是在等自己收拾妥当之后去练习对手戏，于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洗好的碗碗碟碟一股脑儿地塞进了小碗橱内，而后捧着剧本乖乖坐在了凌涵对面，重新温习剧本并开始和他对戏。以期明天的试音会能够正常发挥。

☆、第七十七章：试音会前夕（四）

路溟和凌涵花了近两个小时，将第二期的大部分对手戏都过了一遍，凌涵再将几个细节的重点言简意赅地向他说明了一下，两人在试音会的练习就算是结束了。路溟抬头看了看钟，已经超过了九点，他有些迟疑，心中理性的一部分告诉自己，凌涵的态度已经很明显，至少他不打算去见杜江月；感性的那一面，却又在扪心自问，身为一名老师，明知有个学生可能苦苦等候在某处，难道真的可以当作一无所知吗？

“路溟。”凌涵将他挣扎的神色全看在眼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是，杜江月亦然。而且，他不会领你的情。”

路溟瞠大了那双琉璃似的瞳眸：“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凌涵无奈，他的想法实在是太容易看透了。

路溟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不太确定，不过也可以想像，自己迄今为止地大半人生都是在画室中度过的，就算不怎么藏得过想法，应该也算是正常的吧！“万一杜江月在阴风林一直等着你呢？”

“这是他的选择。我去了，才会让事情更复杂。”凌涵道，他很清楚像杜江月这样的人的心态，自己的出现，哪怕仅仅是去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