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夸张了。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传来家里佣人的声音,“三少爷,家里来客人了。”
宋青关掉吹风机,“知道了。”
外面的人又问:“您什么时候下来?”
“我换身衣服就下来,你先招呼着吧。”
等佣人走远了,宋青才想起来刚刚好像忘了问是哪个客人,万一是个不认识的,岂不是很容易穿帮?想到这里,他不由加快了穿衣服的动作,三两下穿戴整齐后,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
蹑手蹑脚的走到楼梯口,一副做贼似的,拿眼往楼下瞅,只看见沙发上背对着他坐着一个人,即使从现在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也看不清来人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只见对方西装笔挺,坐姿挺拔端正,似乎很有涵养的样子,宋青正捉磨着这人的背影好像有点眼熟,沙发上的人仿佛脑后长了双眼睛似的,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微微上扬,便与楼梯上的宋青撞了个正着。
宋青愣了一下,然后皮笑肉不笑的道:“席先生怎么来了?”
席城脸上表情未变,只是那么望着他,即使隔得远,宋青也感觉到了对方眼神里的复杂含义,这种感觉他形容不来,大概就像一只老鼠被猫盯上的感觉吧,总之只会比这更差,不会更好。
宋青心里铃声大作。明明在g省的时候这人看着还挺正常的,而且两人相处的过程虽然不算太愉快,但也不是很差劲吧,怎么才一回来,席城又变成这样子了?
难道……
宋青心里莫名的冒出一个大胆的假设。
还没等他假设完,席城开了口,他说:“我来看看你。”
宋青:“……”
席城这话他该怎么理解,来看看你?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很暧昧,说得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摆脱不掉的关系似的。宋青心里一阵膈应,脸上依旧端着礼貌的笑容:“是吗?谢谢。”然后扬高了声音:“王妈,茶泡好了吗?”
厨房里很快传来王妈的声音,说就快好了。
宋青在席城瞧不出情绪的视线里悠闲地缓慢地挪下了楼梯。
其实从陈渊的口中,宋青已经知道这个叫席城的男人绝不是好惹的主,但是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进了宋家的门,而且毫不避讳的说是来看他,宋青觉得自己有必要假设一下,这个直着的四叔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毕竟原主长得这么好看,现在又有自己这个性格尚算正常的灵魂加持,就算被男人看上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嘛,陈渊又说席城直得不得了,那么这个假设到底能不能成立呢。
宋青在席城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当然没傻到去找当事人寻求答案,除非他想再投一回胎。
宋青自己并不是特别喜欢穿正装,只在比较重要的场合才会穿西装,坐下时将西装纽扣解开以免外套起皱是基本的礼仪,所以他很轻易的就看到席城从外套里露出来的黑色衬衣,衬衣是丝质的,自然光打在上面还有微弱的折射光,重点是黑色衬主解开了两颗扣子,男人性、感的锁骨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里,所谓管中窥豹,即使只是看见这一小部分,也不难想象被西装包裹其中的定是一副长期健身练就的好身材。
宋青自觉对男人无感,但眼前这人的身材之好无疑让直男们也要羡慕嫉妒恨。
恰好王妈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里放着杯冒着热气的茶和一杯牛奶,以及几碟小点心,都是宋家自制,宋青前两天尝过,对王妈的手艺赞不绝口,现在能把点心做得这么好吃的虽然不少,但是没有任何添加也能做得如此美味却是少之又少。
王妈把茶杯恭敬的放在席城面前的茶几上,笑盈盈地说:“席先生,请喝茶。”
席城点点头,惜字如金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宋青端起王妈递过来的牛奶,喝了一口,虽然他向来不喜欢喝牛奶,因为任何牛奶都有一股腥气,但是王妈好心温了一遍,他也不好辜负了她,勉强喝了两口便把牛奶放在茶几上,随手拈了块马蹄糕喂进嘴里,同时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席城,或许身材修长的人手指必定也是极长的,骨节硬朗、分明,还有长年呆在室内培养出来的白皙,普通的青花瓷茶杯被那么漫不经心地一握,都显出几分与众不同来。
有钱人的世界宋青向来搞不懂,因为他从来就只是个小老百姓,所以也不能理解自己眼睛里看到的,一个男人喝茶时体现出来的优雅与贵气,若用他的话来说,大概就是一句长得帅的人都有此特权了事。
这其实怪不得人,在大环境下,人们的审美也越来越统一、挑剔。
外表俊美的人往往能获得更多的权利,这种权利可能是职位上的升迁、待遇上的不同。正如东施效颦,同样的动作西施做出来就是弱柳扶风楚楚可怜,这就是区别。你也可以说长相是天生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你不能左右社会关系下这种越来越畸形的审美意识。
两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空气十分静默,在这种静默里,宋青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样的沉默似乎并不让人觉得尴尬,至少他没有那种拼命的去找话题以防冷场的冲、动。
这个发现让宋青很惊讶,因为这样的情况通常只有在两个无比熟识交情匪浅的人之间才会出现,而他和席城,总共才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离交情深厚似乎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半晌,席城开了口,声音依旧是清冷的,不疾不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