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去了电话,所以我说我们一起去。;
我一个人去也是一样。他姓什麽?;
贺。;
好。;他点了点头,看见言采的神色还是有几分郁郁,反而笑了,勾过他的脖子来送去一个亲吻,;这肯定不会是我经历过最坏的事情。你要往最好的情况想,搞不好只是我杞人忧天罢了。;
言采几乎一个晚上没睡,加之在冷风里坐了一个早上,在送走执意要一个人去的谢明朗之後,破天荒地去睡了一个回笼觉,等他再被谢明朗的电话吵醒,一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赶到市里差不多是三点。看谢明朗气色不错,言采刚刚要询问检查结果,谢明朗已经先开口了:;医生说是我某处神经受到压迫而产生的後遗症,需要手术。那些复杂的医学名词我记不得了,你既然和贺大夫认识,可以直接问他。还有就是,我决定年後动手术。;
这般轻描淡写的语气反而让言采心里一沈,面上却还是不动如山。他发动车子,同时问:;贺仪说他主刀?;
他的原话是‘目前我手上没有失败的先例‘,所以我想我也不会有幸成为第一个失败案例。;谢明朗似乎也被自己的话振奋起来,双眼闪闪发亮地望著言采。
言采忍不住轻轻笑了:;之前担心自己再也不能照相的,真不知道是哪个?;
谢明朗不理他,别开脸去,再一会儿转回来,问得却是:;我其实对一件事有点好奇。;
什麽?;言采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随口应道。
那位贺大夫,是你的新欢,还是故交?;
言采见谢明朗满脸都是看笑话的神情,也跟著缓缓展开一个微笑:;哦,我的新欢和旧爱,不是;
谢明朗有心玩笑,只想看言采做什麽应对。没想到听到这样一句,倒叫他有点措手不及。原先预备好的调侃顿时也没了用处,後来匆匆说了一句;这甜言蜜语说得太职业化,还是骗你的小姑娘影迷去;,就又一次别开脸去。但双耳发红,终究还是留下破绽来。
言采晚上还有戏,两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家或者去剧院。看著谢明朗搭乘的出租车消失在路的尽头,言采的笑容慢慢卸下来,他把车停下来,找出个号码来,过了一会儿,电话终於通了。他清了清嗓子,说:;贺仪吗,是我。;
浮光 番外-无终之始 第六章
年末的最後一出戏在27号晚上。
前一晚言采当真带了三张票回来,全是最好的位置,但第二天谢明朗打电话约潘霏霏,才知道梁启文不巧在外地参加学术会议,只留潘霏霏一个人在市里过周末。三张票就这麽只去了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不说全然不情愿,但态度勉强情绪复杂,倒也是一望而知。
谢明朗自然不会说破,在潘霏霏来接他去剧场的路上把病情告诉了她,顺便也说了手术的事情。潘霏霏先是错愕,结结巴巴问;当初不是做过脑部检查了?不是说问题的吗?;同样的话言采也问过,谢明朗就耐心地再一次回答,转述的也是医生的原话:;当时检查是担心脑伤和有隐蔽的出血点,再说神经系统的问题也是有潜伏期的。;
这句话显然没有起到任何安抚的作用,潘霏霏还是很快陷入了自我恐慌之中:;到底有多严重?明朗,你不能瞒我。;
谢明朗自从见过贺仪之後,反而成了一群人里面最轻松的一个,见到潘霏霏紧张得握方向盘的手指都仿佛要痉挛了,也只是微微笑了,拍拍她的肩膀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也没有那麽好的演技来瞒你。大夫说只是个小手术,你轻松一点。;
潘霏霏依然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动这种手术,会不会有什麽後遗症?你最近还要去医院吗?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医生怎麽说。。。。。。还有意明他们学校,是有医学院的。。。。。。;
如果手术也治不好,那估计我只能去找心理医生烧钱了。。。。。。;察觉到潘霏霏愈发惊恐的目光,谢明朗终於收起玩笑神色,正色说,;霏霏,我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这双手,你相信我,不要多想了。;
潘霏霏蓦地僵住,瞪大眼睛盯了谢明朗好久,才缓缓说:;上次你要我不要多想,大概是从埃及回来之後。;
这是在算旧账吗。谢明朗暗自苦笑,嘴上却说:;这不是一回事情。;
潘霏霏抿著嘴不再说话,闷声闷气一路开到剧院。她想到旧事,心里尤其憋气,启动刹车的时候手都特别重。到了剧院门口,才重新开口:;好像没车位了,我换个地方停车。;
周末找车位总是格外艰难。等他们把车停好再敢去剧院,大厅里已经没什麽人了。验票时工作人员看到票,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谢明朗和潘霏霏两个人,问:;你是谢明朗?;
我是。;
对方递还票,笑说:;一直没见到这几张票,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言采托我们转话给你,请你和同伴下了戏去後台。;
谢明朗稍稍意外,先是看了一眼潘霏霏,这是顶灯熄了,只有壁灯,暗得看不出来她的表情,单从站姿上来看明显有些僵硬。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说完就拉著潘霏霏一道进场去了。
剧院里面灯都灭了,他们前脚落座,後脚周蓝拎著菜篮缓步走上舞台。因为换了剧院,布景有了不小的变化,整个舞台的色彩感似乎比初演浓烈一些。
言采出场之後谢明朗觉得他的目光飞快地朝这边偏了一下,接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