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太阳落在金字塔肩部,美得恍若仙境。他顺势走到花园,这里的一道长廊是看景的好地点,不料言采也正坐在那里,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女人。
两个人正在聊天,言采背对着他,他走近一点,女人身上绿色的衫子在夕阳下别有风情,交谈中金色的长耳坠轻轻摇荡,光华自见。一抬头的工夫,她也看见谢明朗,眼神不避,相对一笑,推一推言采,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言采立刻转过身来,看清谢明朗后说:;今天回来的倒早。哦,这是沈知。;
言采介绍得简单,然而谢明朗看见她的面孔,再目测一下年纪,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在以目光暗自询问又得到言采的确定之后,他伸出手来客气地打招呼:;你好,沈小姐。;
沈知和谢明朗年纪相仿,可能因为衣服和妆容,看起来又更年轻一点。她灿然一笑:;你就是谢明朗吧,我们刚好说到你。;
谢明朗只笑笑,扯过椅子就坐下。看见搁在一边的水烟筒后,他不禁摇头说:;你这个烟鬼,宁可躲在宾馆里抽烟。;
言采并不辩解,把手边的薄荷茶递过去。茶水已经凉了,正好解渴,谢明朗喝完之后,继续说:;之前在说什么?我可无意中断你们的谈话,这太罪过了。;
我也是下午才到,问问你们去了哪些地方而已。言采说想搭船一路南下,我正好可以陪你们一程,做做导游什么的。;
她语气轻松,一边说一边看着言采,再自然不过;谢明朗中途加入,有点弄不清状况,正在想要不要多问一句,言采看出他的疑惑,笑着指着沈知说:;她是在法国念考古学博士,跟着法国的考古队在卡纳克神庙工作,已经待了半年了。我都忘记这件事,还是林瑾提醒,这才找到她。;
谢明朗这才知道为什么她一手薄茧,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沈知看来就神采奕奕,果然也是个极有行动力的人。她问谢明朗去了白天去了哪里,当谢明朗告诉她就在萨拉丁城堡一带闲逛时,沈知笑着说:;你这样才是玩开罗。要是都像言采这样窝在豪华酒店里抽水烟喝茶,除了能在金字塔下面散步,和在其他国家的任一间五星酒店有什么区别?;
对于这样的;指控;言采还是微笑,沈知低头看了一下表,忽然说:;今天正好有苏菲舞,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然后找个地方喝茶。;
这计划之外的提议让谢明朗和言采交换了一下目光,谢明朗有点发懵:;苏菲舞我们看过了。。。。。。;
我知道,而且多半是在《尼罗河上的惨案》那样的大游轮上,喝着酒,面前美食林立,鼓起掌来好像还在巴黎的歌剧院。但这是游客的开罗。为什么不去看看开罗人的开罗?;沈知说到这里盯着谢明朗,目光含笑,明亮得很,;你来埃及,不是正在努力寻找他们的生活吗?;
言采一直都没有做声,听到这里,慢腾腾开口:;你的鼓动力素来一流,他已经被你说动了。那就去吧。;
沈知带着他们又回到卡利里市场。太阳已经落山了,但整个市场一片还是喧嚣异常,灯火通明,,夹着马路上的车流声,竟比白天还更热闹些。眼见众生百态,谢明朗忍不住左顾右盼,手也开始发痒,但沈知走得快,穿街过巷好似闲步自家门庭,加之言采走起路来也是如入无人之境,谢明朗不好意思让女士等,也就只得暂时收起相机,跟着沈知走了。
穿过清真寺,总算到了目的地。进场的虽然也有外国游客,但还是本地人居多,也不要门票,站到整个天井不能再容人为止。言采已经在冒汗,看着站了一院子的人,更是觉得热。他扭过头,身边的谢明朗和沈知都是一脸兴奋期待,玩笑般开口:;真像带童子军出来郊游。;
谢明朗还没来得及抢白回去,沈知更快一步:;言采,说起来你连游乐场都没带我去过,就不用装这种老气横秋的口气了。;
谢明朗听了暗自好笑,悄悄用手肘撞了言采一下,言采瞄他一眼,谢明朗忍笑不住,干脆别过脸去。
这时乐师陆续出场,舞者稍后出场,音乐响起之后,那嗡嗡一场的低语声,终于止歇了。
这一个多小时看得是惊心动魄,旋转的舞者好像成了一道色彩的影子,在明亮的灯光下翻飞不止。等再回到街上,谢明朗看着人流穿梭,有那么短短几秒,只觉得眼睛都花了。
沈知走过来拍拍他:;看呆了吗。走吧,你看言采烟瘾又犯了,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下来。;
这次没走多久,沈知停在一间看门面就知道历史悠久的咖啡馆前面。她额头上细细织着汗,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金绒绒的:;这是带你们来,这里对我来说实在游客太多又太贵了。坐在里面还是外面?;
言采笑着拍她的肩膀,和谢明朗一起,跟她到二楼挑了个临窗的桌子,居高临下,正是观看世态的好位置。
咖啡馆里坐满了人,游客和本地人都有,虽然都在互相打量,但本地人看起外国人都是大大方方,反而游客们还保留着西方世界的旧习惯,小心翼翼地装出不动声色来。她为他们点了茶,自己要的则是咖啡,再叫了两支不同口味的水烟,然后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烟点燃之后她愉快地吸了一口,指着水烟壶说:;只有在能在公共场合肆无忌惮地抽水烟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在开罗被当成这个外国游客也不错。;
经过几天的实践,言采的水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