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扬了扬眉,低头瞥了眼正不断闪烁流光的银链,而后向声源处看去,一个赤着j-i,ng壮上身,有一头耀眼红发的英俊男人挠着鬓角缓步走来。
他背着一只比他还高点葫芦,葫芦口火光涌动,正源源不断往外喷洒火焰,场景颇为骇人。然而反观他自身,两腮染着醉酒的红晕,眼神迷蒙好像还未睡醒,懒散无比。
像是刚从酒肆里出来,他浑身散发出冲天酒气,一走近琴酒两人身侧,便熏得他们鼻子发痒。幸亏这酒气醇香多于呛鼻,否则他们就不止是鼻子发痒,而是直接打喷嚏了。
红发,酒葫芦,嗜酒……
“你是酒吞童子?”琴酒眼睛一亮。
“是我。”酒吞笑了笑,大掌一把拍在他肩上,爽朗扬声道:“好久不见了……啊,不,对你来说,我们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不过,你还是这么冷冰冰的啊。”
讶异而又困惑眯起眼,琴酒很想问他这话什么意思。只是,想到赤井秀一还在那个神秘男子手里,而且受了不轻的伤,性命堪忧,他又不得不暂时掠过此事,再次转头看向被火焰挡开的男子。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谁?抓他做什么?”
男子冷漠地与琴酒对视,抓着赤井秀一肩膀的手稍稍用力,锋锐的指甲像挖豆腐似的嵌入他的肌r_ou_,疼得他身体剧烈颤抖,却仍然没有苏醒。
见状,琴酒毫不犹豫地开.枪,半透明水流般的光束穿透了男子的翅膀,打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男子翅膀轻颤,声线冰冷中略带几分痛苦。
琴酒嗤笑道:“你杀了他,我就杀了你,权当为他报仇,他会理解我的。”
话是这么说,但琴酒握.枪.的手还是松了几分,盯着他羽翼中部那个不停往外渗出血液的血洞,心里涌出几分他自己也不理解的烦闷焦躁。
这个妖怪怎么回事?好端端一场剑拔弩张的战斗,愣是被他搞出了狗血言情玄幻剧的气氛,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对他始乱终弃了呢!
“你们俩有完没完!还真跟你说的一样。”酒吞童子实在看不下去这种八点档似的剧情,烦躁地搔搔头,嘟囔道:“这小破孩根本不可爱,六百年前的眼睛肯定出问题了。”
回忆起记忆里某些印象深刻的描述,再看看眼前的场景,有着钢铁般的意志的酒吞童子不禁嫌弃地抖抖身体。
真人和描述根本对不上号好吗!
当他们各怀心思,站在火焰两端相顾发呆……哦不,对峙时,远处忽然现出一道霸气凛然的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飞驰而来。人未至,灼热的地狱之火已飞快蔓延过来,震耳欲聋的呼唤也在此时炸响。
“我的挚友啊,相隔多年,我终于又找到你了!”
酒吞童子脸色顿时绿得像秋天的菠菜。
“老朋友,还有那边的臭小子,来不及跟你们解释了!”他揪住琴酒的袖口,把猝不及防的男人拽到身边,“啪”地往他掌心糊了张圆形贴纸,急急道:“这是过去的你拜托我做的事,祝你好运,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酒吞童子收起火焰,拔腿开溜,跑得那叫一个利索。
琴酒懵逼地看看他离开的方向,又看看自己的手掌,那枚黏糊糊的贴纸上画着个大大的笑脸,角落还写着一个自己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数字——97。
在他的视线触及那个数字,并默念出来时,万缕金光仿若朝阳初升般自手心迸s,he四ji-an,与此同时,天上落下一道三人合抱的接引光柱,将完全没能反应过来的他砸到了地底——是的,你没看错,他被砸进了地底。
金光裹挟着他直冲地核,不是他吹,那种撞进地壳冲破地幔与上地核近4000c高温擦身而过的感觉,就一个词能形容:刺激!换成别人来经历这一过程会有什么反应他不知道,反正他只有一个反应,呆滞。
那道奇异的金光就像一柄无坚不摧的屠龙宝刀,带着他几乎把大地劈成两半,好像恨不得从北半球一直钻到南半球,遁地术什么的跟它一比简直就是渣渣,别说萤火之于皓月了,应该是银河系和宇宙尘埃的区别。
琴酒呆在光芒中央,看它领着自己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默默在心里给97号来了顿“枪.炮.混合双打”。
又、坑、我!
“打”完之后,他想着地入得差不多,是不是该上天了。然后刚生出这一念头,他的愿望便得到了满足。
金光猛然冲出地层封锁,柳暗花明似的迎来一望无际的天空与深邃沉静的夜色,仿佛完成了任务般化为荧光万千,消散于漫天繁星中。而琴酒,他直接从半空摔了下去。
97号我算你狠!
一手环抱水枪,一手甩了甩腕上的银链,秤砣一样直挺挺往下坠的琴酒努力想c,ao纵灵力,凝聚成缓冲垫接住自己。
97号可以以后再骂,现在先保住性命再说。
可惜,大宇宙的意志不是想抵抗就能抵抗的。当琴酒即将成功凝聚出厚度足够的缓冲垫时,忽然迎头飞来一只长着翅膀的妖怪。对方高速上升,而他告诉下降,两人又都没有刹车装置,于是……
——琴酒以每秒八百米的速度从空中坠落,妖怪以每秒七百米的速度从地面升空,两人此时的距离是两千三百米。提问:他们以哪种姿势撞上才不会用对方的身体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