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看:“我刚才差点迷路,林公子,咱们去外面逛逛吧,我还从来没有来过王府呢。”
林惠然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扔到他身上,警告道:“这里跟别处不一样,规矩很多。你除了我这里,别处都不许去,不然被成妖孽收走,我可救不了你。”
元流火被他吓住了,忙从窗口退回去,关上了窗户,摇头道:“林公子,我不会乱跑的。”
林惠然懒懒地应了一声,低头看书:“你去睡觉吧。”
元流火坐在书桌旁,用手支着下巴,眼睛水汪汪的:“林公子,你要考状元吗?”
“不是。”
“那你早点睡呗。”
“我要看书。”林惠然语气不耐:“别烦我。”
元流火趴在桌子上,小声央求:“我要听你讲故事。”
林惠然“啧”了一声,随手拿出前几日写的手稿,扔到元流火脑袋上:“自己看。”
元流火把手稿从脑袋上拿下来,自己讪讪地挠了挠头发,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停了一会儿,才说出了一句非常温暖的话:“可是我想听林公子给我念啊。”
在后来的日子里,林惠然每次回忆到这句话,都会忍不住从心底泛起暖暖的笑容。
但是这会儿的林惠然脾气火爆,并且觉得元流火很烦。他把书本往桌子上一拍,目光直直地看着元流火,开口道:“元公子,你和我只不过见过几次面,说过一些话,连朋友也算不上吧?”
元流火虽然木讷,但是感知能力很敏锐,他从林惠然的目光里见到了许多厌恶的气息,这让他觉得很难过,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夜里被林惠然和子离羞辱的情景。
“不算……”元流火脑子嗡嗡地,木讷地说。
“你三番两次地来找我,我以礼相待,你却得寸进尺了。你看不到我现在很忙吗?还要讲故事,你多大了?”林惠然严厉地说完这些,忽然见元流火脸色苍白,漆黑的大眼睛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好像有泪水要落下来。
林惠然瞬间慌了神,他忙别转过脸,心口一阵狂跳。他心慌意乱,想故作镇定地训斥他动不动就掉眼泪,又下意识地想蹲在他面前柔声哄他。
林惠然仓皇地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点水,勉强稳住心神,重新翻开面前的书本,淡淡说:“你去休息吧,我今天心情不好。”
元流火站起身,小纸人似的走了几步,却直直地走到门口,他低下头,轻轻地说:“我小时候没有什么朋友,就爱跟村里佃户家的孩子玩。那些人把我当成笨蛋,抢我的食物,还撕我的衣服,有时候还打我。我没什么脾气,过几天照旧跟他们玩。娘为这些事老是骂我。”他吸了一下鼻涕,声音沙沙:“我长大了就不和他们玩了,我把林公子当成朋友……但是,林公子大概也觉得我是笨蛋吧。”
林惠然愣了一下,猛然站起来,见元流火已经出去了。他急忙追出去,嘴里轻声道:“流火,回来。”
元流火步伐很轻,钻进花丛之中,瞬间就不见了。
林惠然急的手足无措,又不能在府内大声喊,只好在偌大的花园里一遍一遍的寻找,轻声呼唤着元流火的名字。直到天色微亮,还是没找到。林惠然颓然回到房间里,倒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才起来梳洗穿衣,又翻阅了一会儿书,然后去堂上议事。
作者有话要说:
☆、叠翠
林惠然在王府住了几日,对金陵王的性情略有些了解。
与他的雄才大略、励精图治所齐名的,是他的穷奢极欲、荒|淫无度。金陵王自少年时就是有名的fēng_liú王子,他的传奇经历书写出来简直可以当做淫|邪□□来。
当然单从金陵王的相貌上来看,是一点也瞧不出纵|欲的痕迹。此人神色清冷,言谈寡淡,一般人见了他,还会错以为是言行端克的圣人。
金陵王府分为内外两院,内院住的是他的三宫六院,外院则是一些家臣和侍卫以及幕僚朋友等。能够嫁给金陵王做妃子的都是身世显赫的女子。那些身份普通的只能勉强做个侍妾,年纪大一点,就直接被赶出去了。
林惠然在外院住了几日,忽然有一天遇到了叠翠。
彼时叠翠正和几个男孩子被管家引着往内堂走。林惠然在花园里下棋,远远地瞧见了他,两人都有些错愕,但当时并没有说什么。
到傍晚时候,叠翠打扮的芬芳娇艳,一路遮遮掩掩地找到了林惠然的房间。他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所以格外地谨慎。
林惠然没让他进屋,而是邀请他到花园里走走。叠翠迈小碎步跟在他身后,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来这里是给王爷唱戏的,没做别的……”他脸颊一红,觉得自己如此解释有点欲盖弥彰。
林惠然没怎么在意,只是嘱咐他在王府中小心点,想了想又忽然问他:“你带那块玉佩了吗?”
叠翠从怀里拿出,用手帕托着递给他:“我带了。”他轻声笑了笑:“我以前不怎么喜欢这玉,后来见公子也有一块一样的,所以……”
林惠然马上打断他:“叠翠,这玉佩不是好东西,你带着它在王府里行走,可能会带来杀身之祸。”
叠翠怔怔地看着他,有些难以理解似的:“哦。”
“你自己小心点,别让金陵王看见这东西。”
叠翠嗯了一声,用丝绸手帕把玉佩包成一小块,忽然上前走了一步,塞到林惠然的手里。林惠然愣了一下,点头道:“也好,我替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