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到了哪里,干了什么事情写的这么清清楚楚,单就影七心里,就总有一种自己忽略了什么的感觉,就在他为那种抓不着的感觉而心焦时,他的脑中猛地闪过了什么,他手一僵,低头不敢置信的再次看向手中两张黏在一起的信,身形僵硬的久久无法动弹,因为,这两张信,是同一个笔迹。
影七随后抓起一叠信一封封看过去,发现每一封都是如此,两张信纸黏在一起,一个称呼对方凡,一个称呼对方睿,他们的对话是可以联系起来的,经常一封信回答了另一封信的内容,两张信一个诉述白天的事情,一个说晚上,加起来,刚好是完整的一天。可是这仿若两个人的交谈,却始终用着同一种笔迹,便充斥了一种自说自话的诡异感觉。
这木箱极为庞大,里面装满了这种两张黏在一起的信,估计不下数千封,影七自然没有时间一封封看完,就待他想要放手时,却意外的看到其中一封信中提到了自己。
【睿,影七真的很能干,又救过我一命,我今天已经把他提为我的近卫了,害你少了一个暗卫,你不会介意吧。】影七顿住了,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情形,教主开口称赞他,将他提拔为了近卫,当时他的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前所未有的热忱,他宣誓,他会永远效忠这个人……影七手指翻动,翻到了与这一张黏在一起的那张。
【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你喜欢就好。】这信里云淡风轻的话语,却让影七立刻想起第二天白日,教主那森冷挑剔的目光,仿若地上趴着的,只是一只虫子。
影七深深吸了一口,维持着那个动作,久久的没有动弹,很难想象,他在看完这封信后是一个什么感受,但是他的手,却下意识在木箱内众多的信件里搜寻起来,终于,他又找到了一封提到他的信件,【睿,没了影七,我还真有些不习惯,明天就是立春了,大夫不是说影七的伤势已经大致恢复了吗,你说我现在让他回来好不好。】
影七的眸光颤了颤,他又翻下下一页,【影七伤势颇重,就是已经恢复,也难免有暗伤,他难得有休息的时间,你就让他多休息一段时日吧。】他清楚的记得,立春那段时间,他多次上书请求回到教主身边,却一次次的被人不冷不热的打发了回来。
影七仿若着了魔一般的,一封一封的翻找里面的信件,直到他看到其中一封信的内容,这张信纸是他从箱子很下面掏出来的,纸张已经有点泛黄,看得出已经有些年头,【睿,你今天怎么又忘了吃饭,你要记住,我们同用一个身体,你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你要好好吃饭,养好身体,这样我们才有力气学好武艺,才有可能一起打败殷南寒。】
【嗯,我记住了,今天是练武太累才忘记的,凡,相信我,以后我会打败殷南寒,我们一起坐上那教主之位,共享无边权势,我做白天的,你做晚上的,我会让所有欺负过你的人都不得好死。】
这信中还有些童稚的话,却仿若一颗炸雷般在影七耳边炸响,原来这就是真相,原来真相是这样,共用一个身体,白天的教主,晚上的教主……原来是这样……
然而还不等影七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传来,影七一惊,可是从这里出去,只有经过那个窄窄的出口,影七情急之下,轻轻关上木箱,熄灭手中的火折子,躲在了一幅一人高的画像后。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下一下的仿若踩在了影七的心跳上,直至一片熟悉的黑色袍角出现在影七视线中,影七的瞳孔急速收缩了一下,屏住呼吸极力将自己藏起来。
殷睿锐利的眼睛在暗室内扫视着,这暗室里的每一处地方,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眼之下,他就看到了那木箱子有被撬动的痕迹,当下眼一沉,怒喝道,“出来。”
影七眼见殷睿越来越近,自己恐怕藏不了多久,决定先下手为强,他趁着殷睿搜寻另一个方向时,猛地冲出,一把暗器洒出,然后遮住脸往外冲去。
殷睿一个漂亮的腾挪闪开了暗器,但那些暗器却全部钉入了挂在墙上的画像,殷睿见自己心爱的画像被毁,更加怒火中烧,“哪里跑。”
影七作为从小培养的暗卫,功夫自然不差,尤其是奔走匿行的本事,可排入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但是他再强,也强不过他的主子殷睿,更别提殷睿这一年多始终在强行吸收殷南寒的内力,其进步飞速,内力深厚了不知几许。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殷睿拔出腰间的长剑,狠狠的向刺去,凌厉的剑气让影七生起一股极强的危机感,他不得已之下只能转身迎战,两人电光火石之间便过了数招,影七因为已经放下了遮住面部的手,所以样子立刻暴露在殷睿面前,哪怕他的脸上现在还蒙着一片黑布,但是这种程度的遮掩只能骗骗陌生人,殷睿眯着眼辨认了两秒,就无限阴寒的道,“是你,影七。”
影七没有回话,咬着牙对抗殷睿凌厉的攻势,但是他心里却泛苦,被发现后,想要回到教主身边,恐怕再无可能……原来,教主并不是喜怒无常,并不是没有将他放在心上,那些温柔,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只是给予他温柔的,是另一个教主……与人交战,最忌分神,影七这一晃神的功夫,殷睿就已经狠狠给他来了一剑。影七也从殷睿出手的狠辣,渐渐察觉出了一些不同寻常,教主的样子,似乎并不是想将他抓回教内审问,而是有,